吕嵩不以为意,肩膀耸动,笑声更盛道:“嘴硬好啊,待会儿我用这浣花院产的织云靴帮你踩软。”
一众百姓看着,周饮也不愿当众做得太过,先给赵彻扣上一顶帽子:“听说你闹市行凶伤人,抢夺财物,我念你是外乡来客,与我这兄弟道歉,自扇三个耳光,就可以走了。”
“我要是不呢?”赵彻平静道。
吕嵩打了个响指:“那就随我们回府衙,秉公论处。”
“咦?”视线散漫的周饮紧了紧貂裘,这时他才注意到躲在嘴硬年轻人身后的沈秋,一身长襟素衣打扮也没掩住其姿容美好,比前段时间娶的第三房妾室王芊芊还要来得娇俏动人。
周饮吃惯了珍馐奇肴,偶尔也想尝尝山笋、白鲈
之流去腻。
南温第一衙内望着她的慌乱神情,楚楚动人,愈发感兴趣,小腹像是有一团热火在烧。
试问这十余年来,从物到人,他想要的岂有得不到的?
陵州那老不死的说他身陷魔障,心藏邪戾,不肯将一身武艺倾囊相授,他便伙同门客毒杀了他满门,烧了他的洞府,尸首悉数喂狗,终归拿到一本十三路抱朴刀。
实话实说,先前倒没有想过太过难为这小子,现在嘛,就算受些非议,看见小儿捧金闹市而行,焉有不取之理?
这恐怕是周饮生平最讲道理的一回,他近来心情好,愿意给身份天壤的少年一个难得机会,唤马走到外乡游侠儿面前,居高临下抛出一串珐琅手串
,正落在拢袖而站的赵彻身前。
看到赵彻饶有兴趣拿起手串打量,他微微一笑,淡然道:“
不用看了,铜胎掐丝珐琅,苏工造的手笔,值二百余两银子。换你那婢女,可答应?”
高门大户的公子哥常有互送婢女之行,寻常一个及笄年纪婢女,手脚勤快的买来也不过二十余两银钱,周饮自认不算小气,更不吝于为自己的心头好买单,故而开出天价。
当然,如若不是在这耳目众多的坊市遇见,他也不介意宰了男的,不花一文强行掳回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