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欢复几许
- 禅语有言: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林中,心不动则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伤则人妄动,则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在遇到你之前,我是那不动如山的佛陀,心不动则万物不动。在遇到你之后,我是那地狱里挣扎的恶鬼,世间诸般痛苦,我皆一一品尝。我中了你的毒,此生为你可解。便是心碎,痛苦加身,你不爱我,我也从不后悔!新书开篇,欢迎新老读者来踩!
- 夏蝉轻
50
此时位于靖安堡下黑山村的一座农家院里,王家所有人汇聚一堂。
老爷子昨儿就买了不少好菜,说今天要接孙女孙女婿回来,问他去哪儿接,他也不说,只说让后半晌把菜做了,晚上之前定能赶回来。
谁知菜热了又冷,冷了又拿去热,最后直接把灶点燃,锅里烧了热水,把菜放里头温着。
屋里挤着满满当当一屋人,都饿得饥肠辘辘。
尤其是孩子,最赖不住饿。苟春花见儿子多宝又嚷着要吃的,没忍住抱怨道:“这天都黑了,爹咋还没赶回来?宝儿都饿了。”
其实其他人都还好,毕竟中午吃过了,可二房听说大房这边老爷子买了一堆肉菜,就等着给孙女孙女婿接风,从昨儿就惦记上了,今天中午干脆就没做饭,把四个孩子都领了来。
如今大人都饿得饥肠辘辘,更不用说孩子。
苟春花下午借着给大嫂赵秀芬帮手时,就把大嫂做的菜看进眼里。
有大肉,有大肘子,老爷子还让婆婆杀了一只鸡,有鱼,有肉包子……苟春花想想就口水泛滥,恨不得让婆婆把好吃的都端上来,给她好好解解馋。
大房人都知道二房一家子秉性,懒得理她。
王多寿看着冲奶撒泼打滚的弟弟王多宝,他清楚要再不说话,奶经不起孙儿缠磨,定要开口说让宝儿先吃点。
让王多宝先吃,那能少得了他二叔王铁根?他二叔都带上了,自然少不了他二婶,到时他娘做给姐和姐夫接风的菜,定要被这一家子霍霍了,到时他姐回来吃什么?
也因此除了读书,做什么都懒洋洋的王多寿,说话了。
“二婶,宝儿闹腾得我头疼,你要不把他先领回去?等会爷他们回来了,再去人叫你们。”
一听说孙儿头疼,牛大花顿时顾不上小孙子了。
她是喜欢小孙子没错,也偏心小儿子没错,但家里早就分家多年,她和老头子是跟大房过的。
平时有老头子管着她,再加上王多寿是她一手带大的,所以别看小孙子得宠,在王多寿面前也得靠边站。
“多寿啊,你是不是饿了?”
王多寿自然饿了,但他是大人,他能忍。
“奶,我不饿,还是再等等爷他们。奶你忘了爷走时怎么说的?让你和娘备好了饭菜,不能先吃,他和大姐夫一起去接姐?”
她当然记得,不过经过孙子这么一提醒,她也想起方才差点心软拿饭菜出来给孙子吃。老头子专门交代过的事,她一定得照做,不然回来肯定跟她没完。
见小孙子还在闹,牛大花从兜里掏出一把干豆子给他。
“宝儿你要是饿了,先吃点豆子垫垫,饭要等你爷回来才能吃。”
苟春花悄悄瞪了王多寿一眼,没敢当婆婆面瞪。
她捅了捅身边的丈夫,王铁根睨了她一眼,没理她。
苟春花心里有气,喝道:“大丫,去看看你爷回没回来。”
王大丫被她猛地这么一叫,吓了一大跳,忙站起来往外头去了。
二丫和三丫悄悄看了娘一眼,手拉手跟在大姐后面一起出去了。
刚按下葫芦,这边瓢也起来了。
王家大孙子王兴齐的媳妇牛蓉儿,跟牛大花咕哝起来。
“奶,毛丫这么小,哪经得起饿,要不我们先吃上?”
王兴齐早就去村头了,也没人管她,苟春花一看侄儿媳妇也唱起来,忙跟着记敲边鼓。
“就是就是,大人能饿,小孩子能饿?”
就在牛大花差点被二人说动,有人跑了进来。
“回来了,回来了。”
只是不多会儿,就听见马蹄哒哒声在门外响起,一大家子忽地一下都涌了出去,正好看见王大柱和刘长山从马车上跳下来,车厢里也下来了两个人。
“三妞。”
赵秀芬嗷地一声,扑了过去。
福儿还没来得及激动,就因为这声三妞皱了脸。
赵秀芬抱着女儿,哭得又高兴又激动。
王铁栓在旁边也很激动,但他到底是个男人。
“闺女打小就不愿人叫她三妞,你还叫。快别哭了,都进去进去。”
王铁栓还真没说错,福儿真是打小就不愿人叫她三妞。
他们这地方给孩子取名就这样,什么大丫二丫大妞二妞的,她是家里第三个女孩,于是就被取名叫三妞。
小孩什么都不懂时,自然随便大人叫,等稍微懂事点,小福儿就不愿意了,因为村里的妞妞太多了,她就缠磨着爷给她换个好听的名儿。
王大柱抱着磨人的小孙女,道:“妞妞多好听啊,不叫妞妞叫什么?”
小福儿瞪着大眼睛道:“反正我不管,我不要叫三妞,爷给我取好听的!”
王大柱一个粗人,哪里懂娶什么好听的名字,最后是请教了隔壁村的秀才,那老秀才一听说是双生子,就取了多福多寿四个字。
小福儿觉得福儿比寿儿好听,于是她把多福抢走了,给弟弟留了个多寿。
不过她想要个好听名儿的愿望,最终还是没有达成,因为她小时候又能吃又吃得胖,最终反倒是胖福儿更广为人知。
“走,快进去。”
一群人围着福儿往里走,直到见福儿不走,去拉身后的高个男人,众人才知道漏了个人。
胖福儿都嫁人了,据说肚里都揣娃娃了!
王铁栓赵秀芬等人都在心里感叹,王多寿还专门瞅了眼姐姐的肚子,确实好像有点鼓。
“这是我男人卫傅。”
福儿大大方方地拉着卫傅道。
她本来想用夫君两个字,又怕家里人觉得她夹生,因为他们这就没有夫君一说,要么喊当家的,要么喊男人。
卫傅想张口叫人,可看到面前这么多张脸,真不知该叫什么。他半张着嘴,耳根已经红了,幸好天黑看不出来。
福儿正打算给他一一介绍,这时王大柱说话了。
“先进屋里去,外面冷,进去再说。”
一大家子又呼呼啦啦进去了。
乡下的房子都大,也不会像宫里那样,一间宫室里点很多烛台用以照亮,所以屋里显得有点暗。
还是王多寿不知从哪儿摸了两根蜡烛出来,点上,才亮堂起来。
这期间还发生了一件事,牛大花似乎有点心疼蜡烛,瞅了孙子一眼,不过王多寿没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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