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哪儿啊,你整个人都好好的,可别瞎说!”夜飞雪嫌不吉利,赶紧打断了葛碧落后面的话。
看着不以为意的葛碧落,夜飞雪很是紧张,甚至试图用纯吉利的话去搭开其满脸阴霾,以对冲晦气:“放心吧,你福大命大,是个打不死的金刚身呢!”
葛碧落感到滑稽,不禁哑然失笑:“哎,不是吧,我有那么硬朗吗?”
“有有有,你葛碧落身强体健还命硬,无论碰到怎么样的灾殃,最终都能够遇难呈祥、逢凶化吉,长命富贵、百无禁忌。”夜飞雪如数珠般煞有介事地念叨。
这唯心迷信的模样,让葛碧落颇感无语之余又有些不适。
蹙额若有所思间,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看着夜飞雪:“诶,这是什么地方啊?感觉挺不错呢。我们又是怎么来到这儿的?”
“不忙。”夜飞雪摆摆手,“须知这事说来话长。葛碧落,你暂时就别管这些好吧。等你将身体养好点以后,我准再把来龙去脉告诉你就是。”
“是吗?”葛碧落两眉弯弯,“不过我现在就想知道。”
“现在嘛,你的身体最为紧要,可得好好休息着。所以,只管一门心思静养就是,不必操心别的。啊,对啦,你胸口还疼不疼?”
夜飞雪言出关心,可葛碧落听罢,脸上竟毫没来由地变得一热,压低声音问:“啊?你……你都知道了呀?”
“我知道?知道什么?”夜飞雪怔怔地眨了眨眼睛,料想葛碧落指的肯定不是受伤的事,茫然不解之下,顺口反问了一句。
葛碧落却依旧莫名地很紧张,紧紧抓着夜飞雪的手腕,摇了一摇,掰着他的手,用力挣扎着坐起了半个身儿。
夜飞雪怕他费力太过牵动伤口,连忙双臂加劲兜搭着他,完整地将他掰扯起坐的力道承受住。
而葛碧落在又一回定定地瞧了夜飞雪的眼睛好半晌后,方才缓缓移开视线,却似乎微有恼意地哼了哼:“你呀,没想到你也是个坏东西。还、还明知故问,这样跟我装模作样。”
夜飞雪这时方才察觉到了些异常。
瞥着葛碧落怪奇的模样,还有那别扭的神态和口吻,夜飞雪搔了搔脑门。
葛碧落这反应这举止,实在太也大异于从前。
满头雾水的夜飞雪,压抑不住内心的好奇,不禁又问:“怎么了啊?你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吗?
诶?究竟是怎么回子事?可你觉得我知道了我实在是并不知道呀。
不是说我们之间没有秘密吗?难道在你而言,还有我不应该知道的某件事?
一醒过来就冲我问这种好生莫名其妙的话,活像是兴师问罪一般,真的感觉……很奇怪吔。”
从“一醒过来”到”很奇怪吔“那几句,夜飞雪已经把声音压得极轻微了,更接近于自言自语。
这种自问自答的模式,显然思考的成分居多,而问询的意识偏少,只是自我解答或说讲给自己听自己分析的内容。
而葛碧落,对此自然尽收眼底,知道自己的秘密仍旧保存完好,再瞧着夜飞雪那副如堕五里云雾的迷惑与茫然样儿,不禁心中大乐,“噗嗤”一声,却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