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床上,一头浓密的秀发随意地洒落在白色的枕头上,那天鹅绒般的一双黑眉,分明又婀娜地弯曲着,一双杏眸紧闭,左边眼尾的那颗褐色泪痣在酒后微红的眼尾更加醒目,小巧的鼻子,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不知道是不是口干红唇微动,一会儿轻张,一会儿抿紧......红色的睡衣包裹着女孩洁白的玉体,随着乱动系带早已松垮,腰间的薄被下滑,白色的胴体若隐若现。
“这是哪里啊?”
“谁在哪里?”小舒清看着面前模糊的背影,周围好安静 好安静,
小舒清看着自己面前白色裙角, 好像妈妈喜欢的那件裙子啊!小心翼翼的伸出小手轻轻拉了拉,微弱试探的喊妈妈。
背对着的女人终于有所动作转了身子。
小舒清小脸瞬间开心了,紧紧拽着妈妈的裙摆,激动的喊,\妈妈,真的是妈妈唉!妈妈带着清清,清清怕...\小人儿原先的害怕瞬间消失了缠着妈妈的腿要抱抱……可是突然,妈妈的脸变了,原本开心的脸庞变的嫌弃,鄙夷,不厌烦的拽她的手,不让她靠近,唾骂她,直到她伸出来了苍白的双手,一步,一步向她走来,包围着她,视线的圈子越来越小……
“妈妈…妈…”她的声音也越来越弱。
“啊!”
舒清在溺水般的窒息中惊醒,同时惊醒的还有榻榻米上的程之河。
惊醒的程之河语气冲的踩着拖鞋走过来:“你瞎叫什么,不知道半夜鬼叫会吓到别人啊?”他眯眼看着耷拉小脑袋蜷缩在墙角的舒清,满脸的无语加无奈。“你在学校也经常这样吗?”
舒清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经常半夜说梦话,乱喊乱叫,满脸泪痕像个鬼一样…
“是经常这样啊,还经常被舍友骂精神有问题呢,现在都搬出来住......”她抬头,看见柔和的月光下他满脸是打扰了他美梦的怒气,嘴巴干涩的张了张,随后还是低下了头,嘴角带着一丝丝冷笑,原来都是讽刺啊,却以为是关心,她心里的倾诉瞬间消失殆尽。
程之河看着抬头不到一分钟又低下头的舒清。转头拿过床头上原封不动的水杯,冷声道:“把水喝了。”
舒清迟疑的拿过喝了水。短暂的睡眠加噩梦足够让她清醒了。
她看了一圈原本应该在床边的行李箱不在了。
因为白天吴洲和李窈的婚礼,酒店给她们几个伴娘和伴郎都准备了最高级套房,装修和布置都一样。她记得很清楚,行李箱就放在床头的,怔了一会,一双眼角微红的杏眼看向程之河,“我在……”
“你进错房间了,太晚了,你醉死了喊你也不愿搭理,还鬼号一通嘀咕,就没再打扰大家。”程之河打断她的问题,回道。
“不好意思。我喝醉了看错了门牌号,打扰你休息了,我现在就走。”
她掀开被子扯了扯微露春光的睡衣,下了床,一手拿着高跟鞋,一手腕搭着浴室里找到的伴娘服就这样穿着酒店提供的睡衣光脚跑了。
程之河看了眼关上的门。皱着眉捏了捏高挺的鼻梁,一个转身倒在了床上。
..................
靠在墙上微曲着腰的舒清看着手机群里的信息,冷笑了。
原来在他隔壁啊!真是蠢。
今天是李窈的婚礼,她和文希君昨天从申城赶来当伴娘。
她、李窈、文希君、还有杨若,四人是在小时候一起玩到大的,在升到小学时和在家启蒙的程之河和吴洲才聚到了一起了,加上几家人在生意上多少有点联系,慢慢的关系延续到了现在,直到中考后,程之河进西城高中的实验班,剩下她们几个在一班。
大学时除了她,文希君和程之河,她们三人都留在了西城,文希君和程之河考进了申城同一所全国排名前几的名校。她进了一所文类学校……
晚上陪两家父母们送完客已经天黑了。几人开了个大包厢继续,完结时都已经是十一点多了,酒店是吴家旗下的,吴洲给她们几人安排了住宿,让留下来的管家开车送他和李窈回了老宅。
她记得俩人临走时还问程之河搭不搭便车回去。程之河说先不回。
程家老宅和吴家是相邻的。
文希君招来了服务生带醉酒的她上楼,
她站在楼梯上时,见希君和他在说话。不知道说了什么,听不清,他脸上的痞笑消失了,好像生气了,阴翳着脸走了。
服务生搀着她上去了。她给服务生嘀咕了一声房间号,是上楼前她在群里看的号。吴洲将房号和名字对应一一列好放大家的群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