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跟你爹这些年给你娶妻存的聘礼,你在信里把人家姑娘说的那样好,人家家里又只有一个女儿,婚事绝对不能寒酸。”
“这是带过来的石榴头面,给未来儿媳妇的,成亲那天戴上正好,喜庆。”
崔瑾没那么多时间,该商量的事情都是挤出时间来商量的。
一家子吃了晚膳就开始商量,她兄长就在一旁听着。
崔知意和楚晏就在一旁坐着,一人带一个孩子,顺便看着她母亲把一样样东西拿出来。
一叠很厚的银票,一整套石榴头面,看装首饰的箱子就知道有多贵重,还有其他一些珠宝。
在云州待久了,看到大家成亲都是很简单地请街坊邻居和亲戚好友吃个饭,都快忘了在京城时娶妻的繁琐。
当初穆子昭娶她时送来好多箱聘礼,八人抬的花轿从穆家出发到崔家接她,绕着京城走一圈。
那时敲锣打鼓好不热闹,迎亲队把喜果喜钱不要钱一样撒向围观的百姓,让大家沾沾喜气。
就连喜宴来的人都很多,送来的贺礼极为贵重。
如今她父母终于等来她兄长娶妻,那是什么都准备好了。
完全不像她嫁给楚晏后父母的态度。
崔母的声音还在响起,崔知意目光有些恍惚,想着一些往事。
这些年母亲对她的态度冷淡些,她并没有那么在意。
她很忙,忙着带孩子,忙着庄子的事情,如今又要忙着茶山的事情。
人一旦忙起来,很多事情就不愿意做了。
她写信回家的机会少了些,倒是给夫家那边的信频繁些,夫家那边的信也来得频繁。
跟娘家的联系少了,感觉感情淡了,如今父母来了,这般殷勤为她兄长操劳,这种感觉更强烈。
明明她兄长更少联系家里,明明每年都是她替兄长准备东西送回家,可感情淡了就是淡了,不是谁常写信就跟谁感情好。
想想也是,乡下老家的三姑六婆最是多嘴,儿子是传宗接代的,女儿是泼出去的水。
常年在这样的思想中被说着,心里若是没有怨气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里她看着有好多话要说的父母,知道自己留在这里没有作用,父母在,兄长在,没有她提意见的余地。
崔知意小声跟楚晏说了一声,两人抱着孩子就准备回房间。
“爹娘,大宝二宝该洗澡了,我带他们过去。”
正在商量的崔母顿了一下,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转头继续跟她兄长说着。
倒是他兄长察觉到什么,视线望过来。
崔知意朝着他笑笑,带着孩子就走了。
这时崔瑾看着一家四口走了,听着父母的声音,终于觉得不对劲。
这些年他很少联系家里,都是他妹妹帮着写信把这边的一些情况告诉父母。
父母寄过来的信也是经由她的手交到他手里。
这些年他有问过他妹妹在生孩子之前为什么不叫父母过来。
当时楚晏很忙,他也很忙,虽然多了杨婆子和王绫,可怀孩子的时候是辛苦的,也是不安的。
有父母在身边总是能好些。
他妹妹当时好像顿了一些,随后找了个借口。
他并没有多想,也就没有追问,如今想想,似乎是有问题。
“阿瑾,你有听我说话吗?”
崔瑾回神,看着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的母亲,直接问出心里的疑惑。
“母亲为什么一直没来看知意?知意在前年四月份就查出怀孕一个多月,怀孕的消息应该在当年六月份就传到你们耳中,直到当年12月份孩子出生,您都没来。”
“如今孩子已经一岁多,若不是因为我娶妻的事情,您是不是就不打算来看看知意和孩子?”
“为什么?”
几句话让崔母安静下来,表情有些奇怪,他看不出是什么意思,只知道不是高兴。
看着她不说话,崔瑾继续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