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暮烟好想踹陆希辰一脚,果然是被老天偏爱的人有恃无恐。
“羡慕你有一个有钱的好奶奶。”她说。
陆希辰轻笑,“你倒是坦诚。”
“我奶奶又穷又刻薄,还重男轻女。她经常不给我饭吃,我堂弟的碗里却有鱼有肉。我生病发高烧,她舍不得钱给我医治,把我扔到柴房等死。我热得受不了,大冬天爬到外面被冻醒了,竟奇迹般的退烧了。”
“我爸爸寄回来的生活费,都被我奶奶私吞了,她还撕了我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打骂更是家常便饭。你别生在福中不知福,对陆奶奶好一点。”
“嗯。”陆希辰脸上的表情淡淡地,但是心里的触动很大。
“听说有钱人都吃特供食材,我就不买菜了。明天早上,我会把菜单发给你,你让人送菜吧!”姜暮烟看一眼身后,“我回去了!”
陆希辰看向远处黑洞洞的楼梯间,主动说:“我送你上楼!”
姜暮烟犹豫了一下,但想到刚才那个醉汉,又怕他在楼梯拐角处等她。
“那就麻烦陆律师了!”她最终还是怂了。
“不客气。”陆希辰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在前面带路。
姜暮烟跟在他的后面,两个人一起朝楼上走去。
“这个小区太老旧了,楼梯间连灯都没有,住在这里不安全。”陆希辰说道。
姜暮烟平静地说:“楼梯间的感应灯是上个月坏的,已经在跟社区交涉了,估计很快就会有人来修。”
“你做兼职赚的钱呢,不能给自己租个好点儿的地方吗?”陆希辰突然问。
空气仿佛一下子凝结了,姜暮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她故作神秘地说:“陆律师,保持住你的高冷。别好奇,也不要知道的太多,对你没有好处。”
陆希辰想起她在地府帮他垫付房费的事儿,当时他还以为她是地府公务员,没想到她竟然是活人。
他觉得这事儿挺稀奇,地府居然招了一个大活人做临时工。
他看过姜暮烟打扫卫生的监控画面,她干活细致又利索。
难道是因为她会干活,所以被选去地府上班了?
“你做兼职赚的是冥币吗?”陆希辰问。
“咳咳咳……”姜暮烟语塞,“你会害死我的。”
“有禁忌?”陆希辰问。
“不能说,轻则生病,重则丧命!”姜暮烟回道。
陆希辰剑眉微挑,“讲究还挺多。”
“陆律师,举头三尺有神灵,对未知的事务要敬畏之心。”
陆希辰的表情讪讪的,“当我什么都没有说,你住几楼?”
“五楼。”姜暮烟叹一口气,她怎么有一种被抓住把柄的感觉。
陆希辰闷不吭声,陪着她一起爬楼。
姜暮烟没话找话地说:“陆律师,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也不管他想不想听,她自顾自地说:“从前有一个小女孩,她出生的时候妈妈难产死了,爸爸是一个流浪画家,靠卖画为生。后来她爸从很高的地方摔下去,成了植物人。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所有悲惨的事都发生在她在身上?”
陆希辰侧头看向姜暮烟,他脸上的表情晦涩不明。
他知道,她在说自己的故事。
她的母亲难产而死,父亲是流浪画家,那她小时候应该是爷爷奶奶抚养长大的。
但是她奶奶重男轻女,对她很不好。
“那个女孩后来怎么样了?”他轻声问。
姜暮烟没想到他在听,继续道:“那个女孩不服输,不相信自己会苦一辈子,努力与命运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