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当王强和陈小莲怀着复杂的心情赶到“爱琴海”时,隔着车窗玻璃,远远望去,只见门前早已不见了往日的繁华鼎沸的场景,而是被一根刺目的红色警戒线围了起来。店门两边的墙上不知被谁用油漆涂上了大大的“欠债还钱”几个字,而大门两侧分别停着一辆警车和一辆救护车。只见一群穿着工装的厨师和服务员正从大门里被疏散了出来,纷纷走到马路对面,围成了一堆议论纷纷。
王强急忙拉开车门跳了下去,虽然“爱琴海”早已易手他人,但这几年来,他没有一天不想着这里,“爱琴海”就像他遗失的孩子,无时无刻不牵动着他的心。
人群里立刻有人认出了王强,特意走过来向他打招呼,讪讪地笑着问:“王老板,好久不见了,最近生意怎么样啊?”
王强定睛看了一下,才认出面前的人是“好再来”的前老板老杨,连忙握住他伸过来的手,不置可否地笑着说:“现在到处都有疫情,啥都不好做啊。”说完,指指对面的“爱琴海”,关切地问道,“老杨,这是出了什么事啊,怎么还动用了警车和救护车呢?”
老杨先从口袋掏出烟来,递给王强一支,给两人都引燃之后,才轻轻叹了一口气,说:“唉,都是被疫情闹的了,’爱琴海‘的日子本来就不好过,自从开始不许堂食之后,只能靠到店自取维持着一点生意,大部分员工已经被放了假。本来以为,好赖能撑一段时间呢,谁知道,今天早上来了一群人,说是那个搞采购的马新强欠了他们每家至少好几万元的货款,现在大家的日子都紧张,那些人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追债,结果马新强耍赖,说店里没有给他结算,他也没有办法,人家不相信他说的话,今天跑到店里来询问,才知道会计早就把货款全部给马新强清算过了。”
陈小莲也走了过来,在一旁忍不住插话:“那个马新强是不是想私吞那些货款呢?把他找来问问不就知道了吗?”
老杨吐出一口烟来,看着陈小莲说:“马老板跟你想的一样,早上打电话叫马新强过来一趟,结果他死活就是不露面,最后听说还是被那个冯丽丽把他给骗了过来。马新强来了之后,就被那些供货商团团围住了,后来被逼得急了,他才交待说,那些货款早就被他赌博给输光了。马老板差点被气晕,一再追问下,才知道不但那些货款没有了,连他前一段给马新强的一笔钱也被他挥霍光了。”
王强追问道:“马建钢给马新强一笔钱做什么用呢?”
老杨瞄了一眼陈小莲,继续说:“两人在大厅里争执时,只听见马老板问马新强‘我给你找人办事的那些钱呢?你答应的把小妮的抚养权给我争过来,现在办得怎么样了?’结果,马新强支支吾吾地不敢回话,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些钱也被他拿去赌博了,根本就没有帮人家去办事。”
陈小莲的脸色都变了:“狼狈为奸的东西!没想到竟然会想出这种伎俩来争孩子,亏他马建钢想得出来,活该上当。”
王强急忙问道:“那后来呢?马建钢怎么说?”
老杨抽完最后一口烟,把烟头丢在了脚下踩了踩,用手比划着说:“后来就看见马老板给了马新强一拳头,接着两人在大厅里就撕打了起来,两人的个头都差不多,马老板刚开始并没有占上风,只听见他嘴里狠狠地骂道’狗日的马新强,你害死了我爸,我还没有找你报仇呢,现在又来害我,我跟你狗日的势不两立,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说着,只看见马老板扛起了旁边的一把椅子,用尽全身的力气砸了上去,一下子就砸在马新强的头上,那个马新强摇摇晃晃地倒在了地上,一道鲜血从额头冒了出来,糊满了他的脸,马老板还不罢休,又跳上去用拳头不断地砸了上去。有人赶快报了警,再后来警察和救护车就都赶来了。现在正在现场处理事情呢,把我们这些闲杂人员都疏散出来了。”
三人正在说话时,只见从“爱琴海”里面推出了一个担架床,上面躺着满头缠着厚厚纱布的马新强,两只手无力地垂在担架的两侧直晃悠,整个人好像已经处于昏迷的状态。几个护工配合着,把担架抬上了停在路边的救护车,只见救护车很快点火发动,一路“嘀呜、嘀唔”地鸣叫着呼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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