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白这时已走出了门外,对于母亲的愤怒,他只能不做理会,反正现在木已成舟,她就算对此事不同意也无计可施。
转眼又过两月,天气也渐渐的暖和起来,已经是三月的天气,虽不至于把棉衣脱下,但穿着一件单薄的夹袄也足以抵挡寒意。
春意一吹,府中到处的花儿便开了,江慕白虽每日里忙着朝堂上的事情,与同僚们在酒楼闲聊喝酒,或者游走于各位大人之间盘旋周转,但京城谁人不知,这位面前的太傅大人前不久刚被皇上下令封为大理寺少卿,正一品,虽与往日太傅的官衔并无多大区别,可手中所掌握的权利却是大大的不同。
他只要打马走在街上,就能让那些京城纨绔子弟闭门不出,唯恐被他抓到,下了大牢。
赵简依旧住在自己的院子里,江老太太经常让她去说说话,江老太太年轻时曾是庆和长公主的旧友,自幼便也是出身高贵的大家小姐,她少时并不住在京城,父亲任职在南方盐城,她便随着去了南方,她是嫡出的女儿,又深得父亲喜爱,自小便聪慧过人,年少时因为与老永庆候一见钟情才嫁到了京城,因此对自己少时度日的地方经常念念不忘,常拉着赵简说些她幼时的趣事。
这日江慕白上朝回来,刚下了马车入了侯府大门,便看到爹爹向着母亲的住处而去,他的步履匆匆,竟是连官服也未曾换掉,江慕白默了默,径自带着小厮回了书房,换了一身衣服出来,倒感到有些怅然若失,也不知是想到了些什么,他只是大步向着祖母处走去,左右已经很久没去拜见祖母了,今日下朝早,倒不如去瞧瞧。
他一路上走的飞快,穿过廊角,便是祖母的院子,丫鬟们正聚在檐下闲聊,他抬手止住了要行礼的丫鬟,一个大踏步走了进去。
眼睛略略的在屋中一扫,便看到祖母身旁坐着一个纤细的身影,她坐在榻上,正在写着些什么,因正写的专注,并未感到有人走了进来。
江老太太见他的神色,也了悟的没有开口说话。
她的侧脸被他映入眼底,依旧是上次看到的样子,只不过原本圆润的侧脸变得瘦削了些,又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裙,头上上并未戴些金银首饰,只用白色玉簪松松的挽成了一个髻,因为低头写字的动作,簪上坠着的东珠在耳畔微微摇晃起来,江慕白觉得自己好似又回到了那一夜,她就那样定定的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眸子在雪地里亮闪闪的。
可此时,她却是没有看他的,他心中不禁有几分失落。
她的手指纤细白皙,写出的字也是娟秀的簪花小楷,一笔一划,仿佛在纸上画画一般,字婉然跃上,可他所能见的,就是那双美若无骨的手握着笔的画面,这一瞬间,让他也恨不得变作她手中的笔,被她操纵着化作一个个娟秀的字迹。
江慕白正走神见,却突然看她抬眼看了过来,一见是他,眼底仅剩的笑意也荡然无存,只默不作声的把手中的纸递给了祖母。
“写的真是妙啊!”江老太太感叹道。
然后便把手中的纸递给了面前的江慕白:“慕儿你看看,简儿还是个才女呢!”
江老太太的动作赵简看在了眼底,心中暗恼,可面上却仍是冷冷淡淡的,她拿过手中的书看去,只觉得面前的字每个都识得,却并未看进去。
站起身子与江老太太道:“外祖母,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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