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你个小垃圾,背又要散架了。”
路过依旧不改往日的夸张扭动着身体。
“老路,那是怪你弱不经风。”
余燊调侃到。
一旁的林午和成茧都难免嘲笑的打量路过。
他确实是细胳膊细腿的,一米七五的参考数据,是那种小家碧玉自带幽默属性的男孩。
他永远称得上春日明媚的小太阳。
“吃里扒外,余燊你帮谁呢?”
他抬手揽过余燊的肩膀,像是要证明些什么一样揍了他两拳。
“你们要吃什么?我请客。”
余燊看一眼身后的两人问到,并不和路过计较。
“不用不用。”
林午慌忙的摆摆手。
“我要来个洋芋粑。”
路过像是在教室答题一样一本正经的举起了手。
“听不见。”
余燊玩笑的说着。
四个人一路热闹了许多,沙沟离学校正门也不过两百多米,很快便嗅到了飘荡在空气中的油香。
余燊和路过坚持说难得遇到,硬是抢着付了钱。
少年义气,排山倒海,不容推辞。
四个人一人一碗葱油面加一个洋芋粑在小小的院子里刚好能坐一桌。
“燊小弟,不考舞蹈了以后你就跟着我混。”
路过滋溜吃一口面条,一脸骄傲的说。
“你要能带我混个前几,我天天请你吃校门口的串串。决不反悔。”
他意味深长的看一眼路过说着。
“那,不得看你的造化么。”
路过顿了两秒,搅动着碗里的面条挑挑眉。
“骄傲使人落后。”
成茧一盆冷水浇上他的头。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路过小声的嘀咕。
“你原本的表演曲目是什么?”
林午明知故问的看一眼余燊。
“时间都去哪儿了。”
他答到。
“他跳得特别好,我见过。”
成茧一边埋头吃着一边说,。
“来一段呀来一段,我还没见过呢,正好那挺空的。”
说着,路过便挪开椅子站了起来,一手抓着余燊的胳膊。
余燊环顾一眼四周,来往店里买东西的还是挺多的。
“下次吧,这太抢眼了兄弟,先欠着。何况我这腿还没好利索呢。”
余燊继续吃面,路过体谅的坐了下来。
林午和成茧只是咯咯的笑着。
店里在放哪部电视或者综艺就算他们探头探脑的看了好几眼后来还是很快就忘记了。
只记得吃饱后身体异常的温暖。
辣椒的香味为夜晚燃起了火焰。
余燊跑去住处给她们都送了特产,又由于沙沟那段路没有路灯,又拽上路过送她们到校门口才折回去。
温柔的男孩都少不了是体贴的吧,走到哪里心里都装着善良。
载着另一方天空之下的朋友。
早点睡啊。
晚安。
只去不回的一天终于轻轻悄悄的载入回忆。
月落日升,明天自然成了今天。
第二天中午放学,由于学校人少的原因,快递停送,都要到门店去取。
成茧一个人快步的穿梭过稀疏的人群。
经过经纬蛋糕店,欣喜的给桑延带了面包当作午餐。
一月里,还没有隆重的遇见过呢。
想着下一刻的相见,她不觉的加快了脚步。
到店门口时,他正背对着她哼着歌在整理货物。
他迟迟没转过来,她也迟迟没想好开口第一句话该说什么?
你好拿快递么?太生分。
给你带了午饭。不对劲。
要帮忙么?没理由。
最近怎么样?很奇怪。
“怎么不说话?”他的声音打破了她飞速转动的大脑。
同时她快速的将拿着面包的手背在了身后。
“我,来拿快递。”
知道她的来意,他侧过身直接从货架上拿来了她的东西。
倒像是早就放在了那里等着似的。
“签字。”
他用修长的手指在单子上点了点。
她拿起笔快速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递给他。
“什么时候回家?”
他歪坐在店里的桌子上。
“后天期末考完放假。”她握着快递,不时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
“我问的是你什么时候回家?”他把每个字都压得更重的又说了一遍。
“噢,考完第二天回吧。”
他终于放下了皱起的眉头。
“这,这个给你。”
她缓缓的抬起一直藏在身后拎着面包的那只手。
她以为他会拒绝正准备收回停在空中的手时,他终于接过了东西直接拆开吃了起来。
“正好没吃饭。”
其实,在她来的前几分钟他才去对面的店里吃了一份水饺,胃里都还是面粉的味道。
但是这世间唯有她的好意不可辜负。
“那我回去了。”
她朝她挥挥手,一转身便挂着笑容向住处走。
“注意安全。”
他放下面包,在心上对着她的背影说。
他盯着面包看着看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真是矫情啊,该死的矫情。
小时候,他妈妈只知道打牌喝酒少有关心他,他的爸爸是市区的高官,2岁后他隔三差五的连他的摸样都会忘记。
只是遗憾,还没长大到张开翅膀头也不回的离他们而去的时候,就被他们提前放弃了。
二话不说,不管死活,不问冷暖温饱的放弃了。
那放弃,比烧红了铁具烙在身上都疼。
最后那块疤痕,哪也不去,不动声色的隐居在心间。
这世间最平凡的温暖他却难得遇见。
他从包里掏出耳机来戴上,微笑着继续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