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了职业的洛姆正在和麻脸老板娘交谈,告诫她要多喝水,为了健康着想可以做抽脂手术。
看到从下楼的K,他脸色由黑转黑,没好气地说,“我已经做好了噼里啪啦一阵枪响后,带回病人,顺便给你收尸的准备了。”
K:“中间救死扶伤环节就这么略过了,似乎有违医德吧。”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零号病人是否在这间旅馆内,起码前台是没有登记记录,而他也不是狗鼻子,能嗅一下就知道别人的吃喝拉撒。
“嗯~”K双手举过头顶伸着腰,说:
“那么美丽女士,再见了,如果有那人的消息还请告诉我们。”
说着他便走出旅馆,继续打听起年轻的亚洲面孔来,这是一项需要耐心的工作,而作为猎人的他并不缺乏耐心。
“为什么不亮出你的临时抓捕证呢。”洛姆在身后问道,明明这样能更加省时省力。
“并不需要。”他答。
“那样我不就和警察划分同一类了吗,那样多没意思。”
无论在何时,他只会参加公平的狩猎,就像是忒弥斯女神的黄金天平,将优劣维持在一个平衡点。
“猎人和猎物的身份,会因为一个魔鬼的细节在倾刻间颠倒,你不觉得这样很刺激吗,Doctor!”K扭头盯着他,眼睛愈发兴奋。
“典型的偏执带点反社会人格。”洛姆给出专业评价,这种人的思想就像瘟疫一样,不断侵染周围人的心智。
“那么,让一个疯子去追捕另一个疯子,这样真的好吗。”他不禁担心。
店内,麻脸老板娘堆着笑,送走猎人+怪鸟的奇怪组合,然后用胖胖的双手,数着男人贿赂她的钱财。
在短短的不到一天的时间内,就赚了两份外快,女人心里很是开心。
作为一名诚信商家,她绝对不会出卖住客信息,除非那人不知死活地要求退房费。
午夜时分。
稀疏的乌云无法将夜空遮挡,那层层月光洒于镇外的荒漠,就像披上一笼银纱。
陆泽空收回目光,如果在以前遇到此情此景,他说不定会放首“二泉映月”以抒发情怀,但现在他只会挂上面布,顶着刮人脸颊的风沙,朝约定的地点走去,至于无用的感伤,那是留在坟墓中说的。
所谓“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他没有要去干这些勾当,所以照这个说法天色还行,没理由地想着。
不多时他来到镇郊外,朝四周连打三次手电,然后仔细观察四周,紧接着远处同样节奏的手电亮起——这是他们约定的暗号,确认后住亮灯处走去。
走近后,他发现有一辆福特F150猛禽皮卡停在郊外的沙堆下,两个人影倚靠在饱经风霜的车身。
“您就是佣主说的目标人物?”为首一高大男人走来。
标准的深发色的墨西哥人,钢筋般的肩膀上纹着沙漠蜥蜴的纹身,用审视的眼光询问。
“你们好。”泽空点头,确认这两位就是帮助他偷渡美国的帮手。
这时另一个人走上前来,略带好奇地打量着:“被高价悬赏的‘零号病人’就是你?与想象的不同呢。”
“悬赏?!”听到这个词,泽空心中微惊,往后退了半步,警惕地盯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