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义从天津跑到济南以后,在加代的力捧之下,经过三四年的打拼,好起来了。在济南可以说家喻户晓。在社会上站稳了脚跟,同时也挣到钱了。好事连连,侯义把电话打给了好大哥加代。
侯义电话里说:“哥,现在历下和历城两个区的游戏厅基本上被我垄断了。”
加代一听,“投资了多少钱?”
“怎么说呢?反正我自己没拿多少钱。我也是耍了个心眼儿,我也不知道讲不讲究啊。我把一帮想靠着我,或者想认识我的老板,一共二十五六个吧,全拉进来了,每个人给我充了二百万,总共五千来万吧。我现在手里有了十五家游戏厅。我马上还要在历下开一个大的,在商场的上面两层,四千平方米,名字都想好了,叫中盛游戏城。你看这名字行不行?”
加代一听,“你换个别的名字不行吗,你叫什么中盛啊?”
“不是,哥,我看你中盛表行挺挣钱的。我是你的兄弟,我也想用中盛这个名字。”
“操,你这一天的,那你用吧。大义,我也不说其他的了。哥早前也说过,做买卖可以。但是说实话,你早了点。你都已经开上了,我也没法说,你好好运营吧。大义,有买卖了,你得作出改变了。你之前可以无所畏惧,因为你没有实体,没有什么让人看见的买卖。现在有买卖了,就得为人了”
听了代哥的话,侯义说:“我明白,我也想好了,多交朋友,做事仁义,向你学习。”
“行了。什么时候开业呀?”
“很快了,就在这几天。”
加代说:“哎呀,我这赶不回去啊。你也知道,我跟勇哥在一起呢。到时候我看看吧,如果勇哥这边是不忙,我就去一趟。要是忙,我没去不上了。不许挑理啊!”
“不会不会不会,哥,你放心吧。”侯义挂了电话。
投资了近三千万的中盛游戏城试营业了。生意非常火爆,每天都能挣将近一百万。侯义仰天大笑,终于有钱了。“蛤蟆,大眼镜,你们跟义哥也多少年了,现在义哥总算出了头。这样,给你们一人两百万的额度,你们一人买一套别墅。小眼镜,你不是喜欢车吗?给你二百万的额度,买一辆车。”
侯义也不住在自己的家里了,而是在酒店有了长包房。侯义也知道自己的这种买卖必须和阿sir和社会搞好关系。侯义天天周旋在阿sir和社会之间,广交朋友。
这一天,侯义带着大眼镜,叫上冷三去北京了。一是给代哥送钱,二是好久不见,想代哥了,过去看看代哥。
中盛游戏城来了两个客人,周博和他六岁的儿子。身高一米八,夹着包,梳着背头的周博一进门,来到吧台,手一指,“换五百块钱游戏币。”营业员收下五百块钱,把游戏币递了过来。周博转身递给了儿子,“儿子,自己去玩儿吧。爸爸在门口坐着,打几个电话,一会儿我进去陪你玩。”小孩抱着装满游戏币的盒子去游戏城玩去了。
时间过去了大概半个小时,周博的电话打完了。走进游戏厅,却发现儿子坐在地上哇哇哭。一个服务员在旁边哄着。周博赶紧跑过去,“儿子,怎么了?”
孩子毕竟才六岁,也说不清楚。周博看到儿子嘴角有西瓜汁,赶紧让儿子张开嘴。儿子张开嘴,周博发现儿子的门牙掉了一颗,还有一颗已经歪了。周博顿时气血上涌,冲着服务员说:“你把你家经理喊来。”
“先生......”
“别他妈先生了,我让你把经理喊来。”
服务员吓得赶紧去把陈经理喊了过来。陈经理跟着服务员过来了,“先生......”
“你怎么不叫爹呢?你们的游戏城还能不能开?我儿子怎么摔倒的?怎么搞的?”
陈经理看向服务员,问:“怎么搞的?”
“刚才他自己跑,可能地滑了点,他自己摔倒了。正好嘴巴磕到了。我想拦一下,没拦住。我刚看见,就过来了。这位家长也过来了,把我好一顿骂。”
陈经理一听,“这位先生,这事你不能怨我们吧。这里面这么多的孩子,我们怎么看也看不住。你当家长的,不要只顾打电话,你得陪着孩子啊。”
陈理的话,让周博气坏了,“你他妈会说人话吗?我忙,我打电话怎么了?我儿子在你们店里玩,你们没有责任啊?我儿才六岁,牙磕坏了,将来不长了呢?我找你,还是找谁?草尼妈,把你们老板叫来。”
经理说:“我们老板没来。我是这里的经理,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吧。”
“我跟你说是吧?这样吧,把你家的店全部停了,别开了。这事没有说法不行。”
经理问:“你要什么说法啊?”
“你说什么说法呢?我儿子牙掉了两颗,你说怎么解决吧?解决不了,把你的店查封了。”
“哥们儿,你也消消气。这事我们可能说有那么点责任,毕竟是在店减肥的摔的。但是我们讲讲理......”
周博吼道:“我跟你讲鸡毛理。能解决吗?”
“那你说什么解决呀?我道歉,我给你赔个不是。大哥,我们不对。行不行?实在不行,我给你鞠躬了。大哥,你放我们一马。”
周博说:“你少来这一套,来点实际的。”
“那你看我还得怎么说呀?”
周博说:“你赔钱吧。”
“我赔多少?”
“你赔五十万。”
五十万,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一个大数字。任何事都不可能一帆风顺。当出现波折时,就要看智慧和处置能力了。处理得好,继续发展。处理得不好,偃旗息鼓。
2
经理听到周博开价五十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周博说:“五十万。我他妈都少要了,知道不?草尼马,我一个电话,把你店砸了,你信不信?你他妈跟我还叽哇啰嗦,你是干什么的?你他妈一个小经理!我揍你,你都不敢吱声。”
“大哥,你真敢开口呀,五十万?”
“怎么的,嫌多呀?嫌多就一百万。”
经理呵呵一笑,“哥们儿,你这是碰瓷啊。你还把店砸了?来,你砸给我看看,你找人吧!大哥,我不是怕你。好话也说了,也道歉了,给你鞠躬,作揖了。你要是要呢,给你赔五千块钱,你带孩子上医院看一看,合情合理。你他妈一张嘴要五十万,还要砸店。大哥,我实话告诉你,我们老板姓侯,叫侯义。你打电话,你看有没有敢帮你的?”
周博一听,“你再说一遍!”
“我们老板叫侯义!说几遍啊?侯义,听清楚了吗?”
周博抬手给了经理一个大嘴巴。这一嘴巴把经理也打上火了,指着财博说:“不是,你......”
周博说:“草你妈,我叫你跟我嘴硬,我看你一会儿还硬不硬了。牛逼的话,你在这里站着别走。”
陈经理眼睛气得通红。服务员拉着陈经理的手,“陈哥,拉倒,拉倒。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陈经理说:“他不是一般人,他不能无缘无故打我一个嘴巴吧?”
“拉倒,拉倒。陈哥,消消气,”
周博去了旁边,把电话打给了老葫芦。“兄弟,你把老全、建东、宏友叫上,带点兄弟来中盛游戏城,把店给我砸了。”
老葫芦一听,“中盛游戏城不是侯义的吗?博哥,怎么了?你跟侯义不对付啊?”
“没有对不对付的,我儿子在里边摔倒了,他家经理不说人话。草他马,我要让他知道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你马上带人过来,把所有人叫上,家伙带上。”
“博哥,我跟你说,这个侯义......”
没等老葫芦把话说完,周博说:“这个我就问你能不能砸?你怕他呀,能砸不?”
老葫芦一听,“我马上过去。你等着我吧。”
侯义其他游戏厅开业的时候,老葫芦、老全、建东和宏友等老痞子全来了,而且还都随了礼。但是当侯义有事的时候,这帮人却不向着侯义。表面上做一套,内心却是另外的想法,这就是人性。
周博领着儿子坐在车里。四十分钟不到,四伙人陆续来到了楼下。周博从车上走了下来,和四个人打了招呼。几个人问:“怎么了?”
周博说:“我儿子在里面摔了一跤,牙都磕掉了。把店给我砸了。”
“他没有表示啊?”
“有他妈表示。经理不说人话,跟我装牛逼。叫嚣老板是侯义,让我打听打听。草他马,我就不信了。你们来了多少人?”
“加在一起七八十个吧。你着急,没来得及多准备。”
周博说:“够了。他里面大概有十五六个,不到二十个看场子的。上去直接把店给我砸了。”
老葫芦看了看,“博哥,我帮你协调一下,要点钱,行吗?现在正是侯义好的时候,我们也不愿意翻脸。”
周博一听,“我就问你能不能砸?你跟谁好?”
“算我多嘴了,我知道你不差钱。我们上去砸吧。”
老葫芦一挥手,“别看了,博哥让砸就砸吧。走!”
周博站在楼下,看着一帮社会上楼了。宏友问:“老哥,真砸呀?”
老葫芦说:“那你说怎么办?你说不砸呀?周博在下面看着呢。”
“不是我说砸不砸。我们这么做不是跟侯义翻脸了吗?”
“翻脸就翻脸呗。翻脸能怎么样?他多狂啊!现在他垄断历下、历城两个区的游戏厅,其他人进不来。我们不把他刻了,以后喝西北风?我们还要不要生存?建东啊,你说对不?”
建东一挥手,“给他砸了。”
老葫芦说:“对,侯义毕竟是外来的。有些好买卖,我们都没干着,全让他干了。”
老全说:“我不管这些事,反正我就是砸。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他不会为人,给这个送钱,给那他送烟酒,到我这里,鸡毛没有一根。我老全怎么了?我在济南不行,提不起来呀?典型的狗眼看人低。操,觉得我人不行,那行啊,这回我就砸他,看他能怎么样。”
老葫芦看了老全一眼,“走吧,上去!”
游戏城里,陈经理正在教训员工,“我告诉你们,以后别心不在焉的,这也是个教训。看着一点场子里的孩子,招你们来是干什么的......”
一帮社会进来了,老葫芦喊道:“哎,哎!”
陈经理回头一看,懵逼了,赶紧上前,一摆手,“哎,哎哎,老哥。”
“干什么呢?训话呀?”
“哎,服务员不懂规矩,教一教,说两句。”
“说你妈呀,周博家孩子怎么回事啊?牙都给摔掉了,你怎么想的?”
“老哥,不能怨我呀,没看住。”
“怎么不怨你呀?你当经理的,不知道管点事啊?你瞎呀?侯义呢?”
“义哥不在,出门了。”
老葫芦一听,“那行了,你告诉侯义一声,这事别怨我们,怨周博。有想法去找周博谈,跟我们没有关系。我们只是来执行。”
陈经理一听,“老哥,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姓陈的,你躲着点,我俩也认识。以前你在k t v上班的时候,我就认识你,我不想打你。”老葫芦一挥手,“你们把机器都给我掀了,别打人,主要砸机器和设备。把装修也毁了,什么值钱砸什么的!”
3
中盛游戏城的陈经理一听老葫芦等社会人要砸场子,张开双臂拦住众人,说道:“哎哎哎,大哥,什么意思啊?”
“什么意思呢?砸你的场子看不不出来吗?”
经理说:“侯,侯义跟你们是朋友。这是义哥的买卖,你们别这么干呀!”
“那要怎么干呢?我跟周博是好哥们儿,是我弟弟,他的孩子是我大侄儿,跟你要五十万,你不是不给吗?你不是说你老板侯义挺硬吗?周博生气了,让我来砸店了。那钱你给不给呀?”
“不是我给不给,老哥,我给侯义打电话,你跟义哥说。”
老葫芦一听,“你少拿侯义吓唬我!”一挥手,“去,把店砸了。”
陈经理喝道:“我看你们谁敢动!这是义哥的买卖,我给他当经理,我他妈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我看你们谁敢?老哥,我和义哥对你挺尊重的吧?你,包括你这帮老弟来,从来没收过钱。在外面吃饭,只要我赶上了,你说我哪回没跟你结账?老哥,你这什么意思?你是故意坏义哥呀?”
“姓陈的,你他妈语言挺够用的啊?”老葫芦手往后一伸,“刀!”
老葫芦手里拿来一把刀,“你闪开不闪开?”
“老哥,今天我姓陈的在,我就得把义哥的买卖守着了。”
老葫芦一听,“那你就守,我看你能守几下。你站着,你别躲。”
陈经理看了看,“我要告诉义哥......”
老葫芦挥刀一下劈在了老陈的脑瓜上,老陈应身倒地。老葫芦又挥刀砍了陈经理的肩膀一下......
老葫芦手指着一帮服务员说:“都给我躲开,这要是把你们这帮女的砍了,就不好了,听没听明白?”
三十来个服务员,没有一个敢说话的。眼睁睁看着七八十社会人在游戏城里打砸了十多分钟。周博上来了,手插在兜里一看,“还行。”
老葫芦一回头,“哎,博哥,砸得怎么样?”
周博说:“挺好挺好挺好挺好,对,都给他砸了。那里边的都别剩下,都给他砸了。我叫侯义狂,看他怎么牛逼。经理呢?”
“被我砍了,拽到后面去了。”
周博看了看,指着一帮服务员和看场子的,说:“你们都听着,我姓周,我叫周博。我叫来的这几个哥们儿,你们都认识吧,都是有名的社会。转告你们的老板侯义,让他赶紧滚回来,带五百万上我家,给我叩三个响头。这个游戏城,我让他开他才能开。我不让他开,他开我就砸。草,我一句话,就能查封他。走吧!”
周博一挥手带着一帮人走了。这边赶紧把电话打给了侯义,“义哥,你赶紧回来,游戏城出事了。”
“怎么了?”
老陈把情况告诉了侯义。侯义一听,“老陈,你赶紧上医院,其他事别管了。老陈,你也是糊涂啊,来好几十拿刀拿枪的人,你在前面拦着?”
“义哥,我觉得说你对我好,你拿我当兄弟。这些买卖我看着也心疼。这帮人真他妈可恨。”
侯义说:“别说那么多了,你赶紧上医院。买卖拿钱可以接着开。你人可不能有事,我以后还得指望你当经理呢。我立马回济南,见面再说。”
“义哥,你加代点小心。不行的话,给代哥打个电话吧。这帮人是有备而来。老葫芦、建东、宏友和老全四伙人凑一起去了,肯定是眼红你。哥,他们琢磨你。”
“好嘞,你赶紧上医院,我立马回去。”侯义挂了电话。
冷三问:“怎么了?店出什么事了?”
“狗杂碎!周博是谁?”
“周博?我知道鸡毛,我不知道谁是周博。”
侯义一听,“三哥呀,什么时候了,还说笑话了?”
冷三笑着说:“不是,我真的不知道。”
再一看,侯义冷着脸。冷三也收起了笑容,“红眼了?那我不说了”
眼镜调转车头,往济南回。侯义想起经理老陈的提醒,四伙社会凑在一起,自己确实对付不了,把电话打给了加代。“哥呀,我去不上了,我得回济南了,店里出事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侯义把经理老陈的话跟加代复述了一遍。加代问:“你游戏城才开几天呀?”
“十来天,半个月还没到。”
加代说:“那不是明显找你茬吗?这个博是什么人啊?你认识吗?”
“哥,我不认识,不知道是什么人。”
加代一听,“大义,你听我的,这周博很有可能是这四伙社会圈弄的,让他挑头,让他过来找你茬,提出点无理要求,只要你不照办,就砸店。我估计主事的还是这四伙社会。”
侯义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哥,那我回去之后......”
“你先别着急往回走。你这么回去,正好落入他们的圈套。你往青岛去吧,我马上订机票飞青岛。我们到青岛见面,把聂磊叫上,和聂磊在一起过去。草他马,有聂磊在,你怕什么?哥也在。我们一起过去找他。”
“哥,那你看这回......”
加代说:“这回还有什么说的?这回直接把他们废了。去青岛吧,不许自己回去啊。”
“哎,哎,好嘞,哥。”
加代和侯义通完电话以后,把电话打给了聂磊,“磊子,你在青岛准备好人马等我,我一会儿过去。”
聂磊一听,“怎么了?”
“见面再说吧。”加代挂了电话。
加代通知了北京身边的兄弟,跟随自己去青岛。加代说:“侯义那边出大事了。”
不懂社会的人可能觉得,陈经理当时如果答应给五十万,不就没事了吗?其实不是那么一回事。加代一听这事,就相当重视。
4
飞机赶不上趟,加代带着十四五个兄弟开车直奔青岛。侯义、冷三和大眼镜也往青岛去。侯义特意打电话给自己手下的三四十来个小孩子。侯义说:“今天晚上我没到济南,你们也不许打架。你们给我老实待着,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不允许去游戏城。游戏城砸就砸。”
凌晨六点多,加代到了青岛,在皇冠假日酒店见面后,大家相互握手,打了招呼。把事情说了说。聂磊说:“哎呀,我说你们真也是的,老是分析,有鸡毛可分析的?我如果是你侯义啊,就直接提一把十一连发去抄家去。谁参与砸店的,把腿打折。直接打就完了,哪有这么多废话呀?”
加代看了一眼聂磊,“操!你人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
“准备了多人少?”
“二十多人,三十不到。我没有多少人。但是打任何人都够了。”
加代点点头,“我这边还有十多个呢。大义,你有多少人?”
“我有好几十人。”
加代一听,说:“够了,走吧!往济南去吧。”
聂磊问:“不睡了?”
“睡鸡毛,谁能睡着啊?走吧!”
加代、聂磊和侯义领着一帮兄弟往济南去了。中午到了济南,侯义找了地方,大伙在一起吃饭。加代说:“大义,这事我和你磊哥不能替你出头,我俩陪着你干。你先不用管周博。老对于那些老痞子,什么老葫芦,老全等人,一个一个收拾,这回手不能软,心也不能善,听懂了吗?他不是砸你买卖吗?我们也把他的买卖砸了。一个一个来。不还手的好说,只要敢还手就打他。不管是胳膊还是腿,给他两响子。”
“行,我记住了。哥。”
加代问:“磊子,你的意思呢?”
聂磊说:“我也是这意思。我早就是这意思了,我都没有别的意思。来之前我就这意思,必须打他呀。”
加代说:“那就吃完饭,吃完饭就开砸。”
“哥,那周博......”
加代说:“周博不用管。我认为周博没问题,周博只是装B的。他不会有怎么样,哪个牛逼的能像周博这样找茬啊?”
“那好吧。”
下午四点来钟,首先锁定的老葫芦的买卖。三伙人加在一起将近七十来人,其中五连发有三十来把。十八辆车往老葫芦的买卖去了。老葫芦的买卖有酒店、饭店、歌厅和洗浴等,而且集中在一条街上。
来到老葫芦买卖所在的街。加代下了车,问:“大义,这些都是他的买卖呀?”
“嗯。”
“我草,行啊,这么多买卖太行了,这得挣多少钱呀。磊子,你那个,我这个,顶头的那个洗浴给大义。”
兵分三路,三伙各自拎着五连朝着目标去了。路人纷纷侧目,“干什么呢?这是要发生什么吗?”
丁健穿着皮夹克,下身牛仔裤,脚上一双黑色马丁靴,拎着五连发,迈开大步朝着宾馆冲了过去。一进门就哐哐放起了响子。几声响后,没人敢动弹了。丁健说:“ 告诉你们,我是侯义的兄弟,告诉你们的老板老葫芦,从今天开始,他的买卖不许开,开一个砸一个。我看着,你们自己砸。”服务员以及经理看到丁健手里拎着的五连子,不敢不听话。丁健不时放一响子,“快点!”......
二十分钟后,砸了老葫芦七八个买卖。老葫芦的电话都被打爆了。
老葫芦把电话打给了侯义,“侯义啊,我是你老哥。”
“哎,老哥,你好。”
“什么意思啊?”
侯义说:“没什么意思啊,砸你店不行吗?老哥,看你的买卖不顺眼,砸了不可以吗?”
“哎,你知道你跟谁说话吗?”
侯义说:“我他妈就跟你说话呢!给你点脸,叫你一声,老哥。你真把自己当成有段位有身份的了?我侯义怕你吗?”
老葫芦说:“砸你游戏城不是我让的,也不是我指使的,是周博让的。”
“我他妈不认识周博,我他妈就认识你,你去了就不行。老哥,我告诉你,你是第一个收拾的,下面我要收建东、老全和宏友。我一个一个收拾。”
老葫芦一听,“行啊,侯义,你别走了,我们四个马上过去,见面说吧。你在我洗浴旁边等我,我带人过去。”
侯义说:“太好了,我找你还找不着呢。老哥,我等着你,你过来吧。”
“好好好好好,侯义,你他妈等我。”
老葫芦把电话打给了建东、宏友和老全。在打给老全时,老葫芦说:“我给建东、宏友都打过电话了,也都说好了。我们现在到我的洗浴去。侯义带人杀回来了,刚把我的买卖砸了。”
“我草。老哥,侯义有点胆量啊,这事不像他能做出来的。老哥,你什么意思?”
老葫芦说:“我们马上过去,直接把侯称撂倒。如果今天晚上把侯义销户,我们四个人一人朝他身上放一响子,有事我们一起担着,谁也不跑。但是等把侯义的买卖都收回来以后,我们共同经营。打侯义,谁也别手软。”
老全一听,“那有什么手软的啊?去呗,磕他!”
与其说老葫芦有号召力,不如说四个人唯利是图,都是看中了侯义的买卖。四伙人开始张罗兄弟了。
侯义说:“哥,说一会儿全过来。”
“你预计的话,他们会来多少人?”
侯义说:“那不好说呀,都他妈挺牛逼的。”
加代说:“你说他们现在会在一起吗?不得一个一个来吗?”
“对呀。”
“那我们等着不是SB吗?”
侯义问:“你什么意思啊?”聂磊抬手打了侯义一个槽头。
5
打了侯义一个槽头,聂磊说:“你他妈没有脑子啊?我们在这等着呀?他如果带五六百人过来,不得把我们剁了吗?操,没有脑子,对不?哥。”
加代看了一眼侯义,“你他妈真实在,还他妈做买卖呢。你带路,老葫芦肯定是害怕了,不会先出来了,那三个不知道怎么情况,没砸他们买卖,他们不知道怎么回事,抓他们去。”
侯义站着没别。加代说:“走吧!还想什么呢?想道义呀?他们砸你买卖的时候,有道义吗?”
侯义一听,“走!我带路。”
一帮人直奔老全的贷款公司。老全有钱。公司装修得非常漂亮,有假山,有喷泉。为了要账,老全手下养了一百来个小孩。侯义的车队刚停到楼下,就看见不停有孩骑自行车、摩托车往公司赶,明显是接到了老全的通知。侯义下了车,发现公司门口已经站了三四十个小孩。加代也下了车。那帮小孩一看,“这是干什么的呢?”
有认识的小孩一看,“我草,那不是侯义吗?”
侯义把五连发一举,“都他妈躲开!谁站在门口,我就打谁!”说话间,侯义朝着门口哐地就是一响子。一帮小孩吓得赶紧躲到一边去了。
老全要楼上听到响声,一下子紧张起来,“什么声音?”来到窗边一看,看到有人进公司,赶紧往楼下走来。还没等老全走到楼梯口,侯义已经上来了。两人来了个面对面。老全一看,“哎呀,大义......”
侯义把五连子一举,“别动,别动!”
聂磊一看,“这他妈干什么来了?侯义,我问你,你来干什么的?”
侯义一听,“嗯?”
聂磊说:“还需要动不动吗?”说话间,聂磊朝着老全的一条腿哐地就是一响子。老全都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放倒了。一帮人围上以后,聂磊说:“把他拖到办公室去!”
上来两个兄弟把老全拖进了办公室。
侯义往沙发上一坐。聂磊说:“你们谈吧,我不吱声。”
老全双手作揖:“大义,全哥不对,你别跟全哥一般见识。全哥是王八蛋。”
侯义说:“老全啊,这几年你跟我一直就不对付。从我来济南的那天开始,你就没真正瞧起过我。老葫芦每次找人收拾我,其中必有你一个。且不说你在其中是什么角色,但你肯定是参与了。我就再没有心眼,再他妈傻,我也知道你对我什么样。今天什么都不用说了,你的腿得废掉。”
老全一听,“哎,侯义,义哥,义哥,全错了,全弟错了。”
侯义把五连顶在了老全的膝盖上。聂磊说:“再往上一点!从膝盖处摘了,能按假肢。再往上一点。”
侯义把管口往上移了一点,超过了膝盖处,哐地一响子。老全的大腿上出现了一个大血窟窿。聂磊一拉侯义,“走走走,下楼。”临出门前,聂磊说:“你们赶紧把你们大哥送医院去吧,别让他死了。”
聂磊和侯义上了车,加代问:“行了吗?”
聂磊说:“行了,腿废了。”
加代点点头。聂大说:“哥,下一家吧?”
加代说:“还能有下一家吗?这消息不马上就传出去吗?我估计下一家是够呛了。大义,要不你问问。”
没等侯义打电话问。老葫芦把电话打了过来,“侯义,你小子是真他妈不讲究呀!不是说好在我洗浴门口等着的吗?你别走啊!你怎么走了呢?”
侯义说:“老葫芦,我这么告诉你。我原本计划今天是第一个打你,但是你来得太慢了。现在是第一个打了老全,他的腿已经没了。你要是来得快一点,我今天就把你的腿卸了。老全等于替你挨的一响子。老葫芦,你别着急,我从今天开始,我就开始盯着你,我要把你的腿摘了。包括宏友和建东。我要把你们三人的腿都摘掉。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只要我侯义活着,你们不会有腿的。”说完,侯义把电话挂了。
加代说:“行,这么说就对了。可以,没毛病。”
老葫芦问:“老全腿没了?”
宏友一听,“不知道啊,就知道侯义去了。腿没了不知道。问问!建东打听一下,老全的腿怎么回事。”
建东打听了一番,得到的消息是,聂磊过来了,先是打了一条腿,接着侯义打了另一条腿。
大夫说以后肯定不能走路了,假肢都装不了。
老葫芦有点懵逼了。宏友说:“哥,你拿主意啊。聂磊一来,加代必到。这两个人一来,侯义不是无敌了?老哥,你拿主意!”
“我他妈知道拿主意。”葫芦生气地说道。
老葫芦把电话打给了周博。“博弟啊,我跟你说,出事了。侯毅现在找人了。”
“找谁了?”
老葫芦说:“他找了一个叫加代的,一个是青岛的聂磊。”
“青岛聂磊?干什么呀?”
老葫芦说:“这不都来了吗?现在要收拾我们。”
周博一听,“怎么收拾?”
老葫芦说:“刚把老全的腿卸了。”
“放屁,他敢把老全的腿卸了?”
老葫芦说:“腿上被打了一个窟窿,肯定接不上了,以后就是残废。而且还把我几个买卖砸了。博弟,你得出手了!你这势力,你家老爷子在那坐着,该你这种段位的出手收拾他们了。”
“行,我安排,我给他们全抓了。聂磊这些年在青岛犯了不少事。我李哥上回就跟我说把他抓起来毙了。我原本没想这么收拾侯义,侯义自己作死。老哥,你看着,我让这三个全都死。”
周博能说这样的话,不是加代所说的仅仅是装B。
6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加代错估了周博的力量。周博出手了。
收拾完老全,聂磊和加代聂磊回到酒店,正准备休息,而且决定等收拾完老葫芦等人后再走。周博把电话打给了山东阿sir大经理,“喂,大哥,我是周博。”
“哎,博弟。”
周博说:“你马上来给我派人在历下和历城两个区,找侯义、加代和聂磊三个人。”
“哦,怎么的?”
周博问:“你为难吗?”
大经理说:“老弟,不是为难。加代和侯义,我确实不熟悉,甚至不知道是谁。聂磊,我是知道的。不是青岛大哥吗?据说为人挺好的。”
周博说:“我不管。大哥,你想什么办法,你都得把他们三个人给我送进去。如果现场他们敢反抗,敢说一句没用的,你可以当场击毙。出任何事儿,我替你兜着,我替你摆平,听懂没有?”
“哎,听懂了。”
周博威胁道:“大哥,我看你犹豫了。反过来说,如果这事你办不明白,我可要收拾你了。一旦我拿捏你,后果我不说你也知道。”
“老弟,我明白。我,我即刻就办。放心吧。”
放下电话,经理把一队和二队的队长叫到了办公室。经理说:“跟你们说件事,你们给自己手下的线人打电话。马上去济南历城和历下两个区,把侯义、聂磊和加代三伙人全部给我抓回来。不允许出现一点纰漏。过程中加代和侯义要是敢反抗,可以击毙。聂磊呢,这多多少少的,要是没说别的,可以暗地里放他跑,明白吧?”
两个队长接到指令,不到五分钟就得知了加代和聂磊等人的位置,马上带人直扑酒店。
酒店里加代、聂磊和侯义领着七八十人正在吃饭。两个队长带着一百来个阿sir过来了,餐厅门一推开,领头的说:“都别吃了,别吃了。”
所有人一看,都愣住了。聂磊站了起来,“哥们儿,我跟你见过呀。”
领头的队长看了聂磊一眼,“都别动!把他们围上。哪个是加代?哪个是侯义?”
加代往椅背上一靠,“我是加代!”
侯义说:“我是侯义。”
队长一挥手,“给他俩和底下这帮人全部戴上手镯。你们给我老实一点。谁他妈敢说一句废话,我可以当场动手。”
聂磊来到队长跟前,“王哥......”
王队长把聂磊拉到了一边。聂磊说:“王哥,你什么意思呀?”
王队长说:“我俩见过,我跟你的大哥关系也不错。山东大经理刚发话,让我给你们收拾回去。你们得罪人了,知道吧?你赶紧回青岛,这事跟没有关系。”
聂磊一听,“我回什么青岛?什么意思呢?那是我哥。”
“聂磊啊,你知道经理怎么吩咐我的吗?如果加代和侯义有一点点反抗,当场喂花生米。你们的胆子太大了。敢得罪周博。”
聂磊一听,“周博是谁呀?”
王队长说:“新调过来的周副董事长的儿子。聂磊,你们疯了吗?你赶紧走。你这两个哥们到里面不会咬你吧?”
“你还真打算把他们带回去啊。王哥,我在这里呢,不行啊。”
王队长一听,“什么不行啊?”
“王哥,你知道我代哥是谁的关系吗?”
“谁的关系?”
聂磊说:“永哥的关系。你知道勇哥是谁吗?”
王队长 犹豫了,“真的假的?”
聂磊说:“你以为我他妈吓唬你呢?你赶紧吩咐一声,别动手。有什么事好说,好研究。”
王队长马上叫停了现场的行动。王队长跟聂磊说:“你跟我说实话,要不我这......”
聂磊一摆手,“你就听我的。周博让你们来的?”
“应该是周博找我们省公司的经理了。经理吩咐的,但是我看经理也挺为难的。新来的周博家里老爷子厉害,一般人不敢得罪。周博也挺张狂的。”
“行,我知道了。王哥,你待会儿,我过去说两句话。”
聂磊来到加代身边,“哥,周博。”
加代持了看侯义,侯义一脸懵逼。加代问:“确定吗?”
“确定。周博找到省公司的经理。经理下令的。周博的父亲是新调过来的副董事长。”
加代一听,说:“行,我知道了。那边还抓不抓人?”
聂磊说:“我已经打好招呼了,我跟他提了,我说你是勇哥的关系,勇哥的弟弟。现在暂时停止行动了。哥,你是不是打个电话,通过什么途径,让省公司把人撤回去?”
“行。”加代直接把电话打给了勇哥,“ 哥,我上济南办事,得罪了新来的副董事长的孩子。现在他吩咐省公司过来抓我了。哥,你是不是打个招呼啊?”
勇哥一斩,“因为什么呀?”
加代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勇哥听加大说了一大堆,但是勇哥根本就不知道侯义是谁。勇哥说:“别说那么多了。我就问你一句话,是不是惹到你头上了?”
“对,惹到我头上了。”
勇哥说:“行,我让你杰哥安排吧。你杰哥跟那边省公司的经理关系好。我让你杰哥打电话。”
“好嘞,哥。”
勇哥一个电话打给了杰哥。杰哥一听,说:“行。哥,我立马安排。那边省公司大经理是从我们广东调过去的,跟我关系确实好。”
杰哥把电话打给了山东公司的老大,“宋哥,我是你杰弟。”
“哎呀,老弟,你好你好!”
“我跟你说一下啊,加代是我兄弟。”
经理一听,“哦哦,我,我不知道。”
“你他妈什么不知道啊?勇哥不跟我说,我他妈才不知道呢。”杰哥说道。
加代的这一次错误判断,差点让自己吃亏。
7
导火索7:杰哥和周博要掰手腕了
宋经理听杰哥提到勇哥,但是不时间不知道是哪一个勇哥。杰哥说:“我大哥是谁呀?我是哪个圈子的?那不是勇哥的人吗?我不管这事是谁吩咐你的,他再硬,也硬不过我们。你赶紧把人撤回去,这事儿不许办了。周博什么意思啊?是不给面子,还是故意刁难?他跟谁好?”
宋经理说:“我不知道他跟谁好,他是新调过来的,他跟他爸一起过来的。他爸牛逼,他不是跟着也牛逼吗?在这边搞了不少买卖。杰弟,这事我定是不管了,但是周博有可能找别人。你是不是再安排一下?”
“行,我知道了。你把周博的电话给。”
“行,我这就给你发过去。”
杰哥提醒道:“我告诉你啊,你虽然调走了,但是你和我......”
“你放心吧。杰弟,我能不明白吗?我和你永远最好。”放下电话,宋经理把周博的电话号码发给了杰哥。
随后,宋经理电话通知王队长收队。王队长接到电话后,跑到聂磊跟前,双手抱拳,“磊弟,大哥大恩不言谢了。我他妈差点命没了。我要是知道这里面的关系,我来都不会来。感谢你救我一命之恩,让我保住了帽子。”
聂磊哈哈一笑,“行啊,王哥,你回去吧。以后我长点心眼。遇到事了,别毛躁。”
“我明白,我明白。兄弟!”王队长带人走了。
杰哥把电话打给了周博,“ 喂,哥们儿,你好!你叫周博呀?”
周博一听,“你是谁呀?”
“我是广东的......”杰哥自报了家门。
周博一听,“哦,你好啊!我不认识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