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强大的自信下,顾长生与孟奇大咧咧踏入聚神庄之中,视守卫如无物。
守门的月之乡弟子被二人气势所摄,没有丝毫阻拦。
穿过大门后,一行人来到厅内之中。
由于月之乡谎报迎亲时间,加上这一路上的拦截,这大厅中,宾客稀疏,而且都是亲近月之乡的来客。
整个大堂,除去那些红色的装饰与座椅碗筷,完全没有丝毫喜庆氛围。
稀稀拉拉的人群互相形成小圈子,小声议论。
顾长生等人踏入前院之后,引来一众宾客的注意。
顾长生和孟奇比较面生不谈,跟在他们身后的红线夫人以及塞外神驼却是有些名气。
是以大厅之中有人将这二人认出。
这些人先是诧异,随后再次议论起来。
他们是知晓这一路上的拦截,可以说是天罗地网也不为过,而红线夫人和塞外神驼不过九窍修为,怎么想也无法来到此地才是。
难道和他们一般,屈服在月之乡的淫威之下?
人群之中,有一位富态中年起身,他是月之乡的一位管事,负责招待客人,也负责监督皇甫大小姐等人。
中年管事正准备端着架子说些什么之时,一道刀光闪过,他整个人忽然倒飞而出,将一众座椅撞得粉碎,将大堂内的布置打了个稀碎。
孟奇按住腰间刀柄,冷声道:“我等前来见皇甫小姐,拦路者,死!”
有顾长生兜底,孟奇便准备快刀斩乱麻,将月之乡的人通通打趴,不要怂,就是干!
若是他一人,自然不会与月之乡硬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
他会使用计策,劝解皇甫小姐,只要人还在,聚神庄随时都能再建。
顾长生步伐没有丝毫停留,在一阵惊恐的目光下直直穿过人群,在他们的注视中,直入后院。
在他们离去后,大厅之中噤若寒蝉,都在猜测顾长生的身份。
毕竟那红线夫人与塞外神驼如同二人的帮手与随从。
而孟奇那快若奔雷的一刀,也让众人心惊不已,无一阻拦。
后院的天井十分宽阔,能见到湛蓝的天空以及白云。
在这天井之中,还有数位聚神庄弟子,他们手提长矛,神情严肃,没有一丝悲戚与愤怒。
他们是投靠月之乡的弟子,负责看守皇甫母女。
在顾长生踏入后院之后,一位身形魁梧的年轻男子,黑铁长枪一摆,将他们拦下,冷冽道:
“来者止步。”
顾长生视线扫过这群男男女女,脚步未停,那年轻男子便倒飞而出,在轰鸣声中,精铁打造的长矛化做碎片,魁梧身形如破麻袋向后砸去,将结实的地面撞出裂痕,碎石飞溅。
但顾长生也只是给了个教训,这等败类,还是留给皇甫涛自己来解决。
见此情景,其余弟子慌忙跑来,将手中兵器对准顾长生一行人。
顾长生扫了眼这群聚神庄的弟子,一缕气息扫过,便将这些手持兵器的弟子瞬间镇压。
线夫人扫了眼地上那些聚神庄弟子,眼中闪过一丝厌恶,这些投靠月之乡的弟子,在她看来死不足惜。
不过让她诧异的是,那看起来文文弱弱的青年公子,一身实力好像在清源道长之上。
小道长出手,她还能察觉一丝动静,而这顾姓公子出手却是没有丝毫踪迹,也不知如何做到。
巨大的动静让前厅宾客身子一颤,惊惧的看向后院。
屋内之人也察觉到外面的动静,在吱呀声中,挂着红纸的木门被人从内推开。
一位端庄熟美的妇人从探出头来,脸上是未干的泪痕。
透过打开的房门,顾长生见到床榻上那娇艳的新娘,她穿红袍、戴凤冠,双目通红,正是皇甫涛的女儿皇甫菲。
见到房间中的情景,顾长生不再理会那些哀嚎的弟子,朗声道:“在下欠皇甫兄一个人情,只要皇甫小姐你一句话,今日无论谁来,都带不走你。”
顿了顿,他继续道:“即便是那四位外景轻临,也是一样。”
顾长生这话落下,地上哀嚎忽的止住,前方宾客更是噤若寒蝉。
他们不知该说此人狂妄还是无知,即便是历来最强‘天元皇者’皇甫涛也不敢说出此等话语。
真能装....孟奇腹诽一句,随后手按刀柄,微笑道:“贫道清源,侥幸得皇甫庄主指点刀法,欠下一分因果,是以今日特来相助。”
红线夫人与塞外神驼庄重行礼,他们态度同样坚决。
这二人本就打算舍身成仁,何况如今还多出两大援手?
那探出头的妇人正是皇甫涛的妻子,只听她哀声道:“四位不远千里来援,妾身很是感激,但那月之乡势大,更是强者无数,各位何苦如此,若是为我母女之事丢了性命,妾身良心难安...”
虽然不认识顾长生与孟奇,但她认识红线夫人与塞外神驼,以他们的能耐,掺和到这件事之中,恐怕会凶多吉少,皇甫夫人不想再见到这些侠义之士丢了性命。
这个世道上,终究还是有侠义之士....皇甫小姐双眼再次弥漫水雾,但她同样劝道:“四位的心意,小女子定然铭记心中,但此事如母亲所言,月之乡强者无数...纵使小女子有万般不愿,又能如何,总不能见家父一身心血付之东流,何况小女子亦不能见各位义士平白受难,连累无辜之人。”
顾长生没有过多解释,转身走向前厅,留下一句:
“既然如此,那在下便看看,月之乡如何踏入这聚神山庄,如何在某眼皮子底下带走皇甫小姐。”
孟奇一笑,打了个稽首,同样转身离去。
见到这二人离去,皇甫菲有些失神。
她看向自己母亲,似自语:“能行吗...”
......
闻衡水作为洗月先生唯一犬子,最近很是得意,不仅能迎娶美人,还能顺势接手聚神庄,得‘神宵矛法’和‘五雷真诀’这等顶尖传承。
是以他的心情很是不错。
瘦削的身材套着大红袍子,他带着青血龙王、赤眉刀王等顶尖高手,大步流星走入厅中。
一入大厅,便见到首座之上那陌生的青年公子与小道士,和大厅中古怪的气氛,这让他原本喜气洋洋的脸一下子就耷拉下来。
闻衡水阴沉道:“你们好大的胆子。”
这二人所占据的地方,乃是新郎新娘双方父母的位置,这是明摆着占他闻衡水的便宜!孰不可忍!
他当下不再犹豫,一挥手:“给本公子将这狗胆包天的家伙拿下!”
闻衡水身后一批高手得令,迈步向顾长生与孟奇行去,准备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二人当场打死。
他们虽然是迎亲队伍没错,但这只是做做样子,粉饰下颜面而已,主要还是起到镇场子的作用,防止不开眼的人捣乱。
但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还真有人突破包围,赶至聚神山庄。
顾长生不为所动,自顾自为自己添上一杯热茶,看也没看这群虾兵蟹将。
孟奇长身而起,微微一笑,手中长刀已然出鞘,在雪白的刀光之中,一声声惨叫之中,不消片刻,这些八九窍的高手尽数骨断筋折,皮开肉绽。
大厅之中血红弥漫,浓郁的血腥气扩散开来。
闻衡水退后一步,躲入赤眉刀王与青血龙王身后,面色微白。
这小道士竟如此厉害?
孟奇长刀染血,水合服飘摆不定,一步步向横闻水走去,每踏出一步,他身上的气势就浓郁一分,身形拔高一分。
这是刀势与变天击地大法互相融合,面对赤眉刀王与青血龙王,孟奇不敢有丝毫大意,一出手便是全力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