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逐渐恢复,在鼬和母亲的精心照料下我后面一段时间再也没有得病。
对于陌生语言的学习大概到了说一句话能听懂三分之一的程度,从父亲和母亲日常对话里,我隐约知道现在不是什么和平的时间。
鼬不在家的时候,母亲会在家。母亲不在的时候,鼬会在。但是父亲大人经常一走就是好几天,难得回来一次也是愁眉不展,对鼬说话的语气也越发严厉。
虽然没听懂太多,但大抵就是训练、荣誉、安全这些话。
当家人都聚在一起的时候,不和平的时间暂时过去。
难得家人都在,母亲也做了一桌子的大餐。鼬把我抱到饭桌前,拿起辅食一点一点的喂我,但在我看到桌子上的美食后,我对黏黏糊糊的辅食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兴趣。
“咿呀!咿呀!”我要吃那个!
勺子碰到嘴唇,我也抗拒的偏头,伸手要去触碰母亲的大餐。
可是鼬虽然也是个小孩,但也能把我牢牢抱住,我扒拉了一会就累的喘气。
鼬放下勺子,将我的头扶正,黝黑的双眸中满是我的倒影。他无奈的叹气,眼里满是纵容。
“听话佐助,你还太小了。”鼬轻声说着。
他看着弟弟的眼睛,执着的想要佐助听话。父亲难得笑了起来,“果然鼬是个很温柔的哥哥啊。”鼬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将幼小的弟弟往胸口抱了抱。
温柔的话,难道不应该听弟弟的想法吗?可是我非常想吃正常的食物,非常想!
鼬举着勺子,说道:“木勺。佐助,哥哥手里拿的是木勺哦。”
看来是不能得到我想要的了,这一刻我真的无比期待自己的长大。无奈撇撇嘴,不情不愿的吃着抵在嘴边的辅食。
吃完后,鼬给我擦擦嘴,把我放在桌子旁边的小床上。
光看不吃,杀人诛心。
知了的鸣叫声逐渐响起,院内的树叶在风的吹拂中发出温柔的摩擦,月光如温柔的纱散落在地面。四周尽是静谧,轻松到就连一直紧绷的父亲都喝了些清酒。
婴儿的入睡时间并不固定,在晚餐睡过后我的精神也异常高昂。
鼬抱着我坐在屋外的回廊下,他指着我眼前所有能看到的东西重复讲话。
樱花、樱花树、水流、知了、蚂蚁、月光……
我现在所能接触到的词汇,基本全部来自他的口中。我努力将所有有形的东西与词汇对应,然后漫无目的抓起鼬的忍具包,拿不起来就肆意拖动,叮叮当当的忍具掉了一地。
而鼬只是看着我温柔的笑着,小心翼翼的拿起忍具让我用手轻轻的触碰安全的部位。
从傍晚到夜晚的时间过得很快,远处人家的灯火逐渐熄灭。
我开始泛起瞌睡。
远处的天边亮起刺目的红光,紧接着一声剧烈的轰鸣将我从梦中吵醒。
“轰——!”
地面开始剧烈晃动,我猛然间惊恐的大哭,本以为是地震,却感觉一阵浓烈的、不详的力量弥漫在空中。
火光肆虐,浑身赤红的妖兽犹如灾/难一般降临世间。
被空气中的不详力量影响,我眼睛开始不受控制的灼热,浑身被压榨的疼痛泛起,直到我看到天边犹如天灾一样巨大的妖狐。
这一刻我才接收了我从来不愿意接受的事实。
我穿越了。
来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
变成了一个悲剧又能活到结局的可怜家伙。
我无措的看着鼬,无力挣扎的疼痛让我不受控制的浑身颤抖。鼬的脸上充满了惊慌失措和强装镇定,他看到我的眼睛时慌张盖住我的双眼。
但这双眼睛怎么可能会轻易停止。
父亲和母亲以极快的速度离开家中,临走前母亲对鼬说道:“如果佐助的眼睛不受控制,鼬你就将你的查克拉输入他的身体里。”
“然后带着佐助去避难所找医疗忍者。”慌忙做出嘱托,母亲就跟着父亲离开了。
在我的哭嚎下,鼬将手放在我的后脖颈处,手心缓缓输出查克拉。
细流般的查克拉被他控制的极好,但强行输入也让火属性烫/伤了我的皮肤。
我下意识的要躲避这种滚烫,却被他死死按着脖子无法动弹。虽然我知道你要救我,但是这也太痛了吧!而且你不是有水属性查克拉嘛!
虽然疼和内心吐槽互不影响,但眼睛带来的阵痛,却是消散了。我感受到我的眼睛正在吸收他的查克拉,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兄弟血脉的建议,查克拉链接后,我明显感觉到他的查克拉动向。
剧烈的轰动又一次袭来,九尾庞大的力量让整个村子陷入危机。房屋倒塌,爆裂的查克拉肆无忌惮的破/坏着一切。
鼬避开房屋掉落的建筑,小心翼翼的将我护在心口,往避难所跑去。路途上灰尘遍布,就连他也松开了一只手捂着口鼻。
途中的普通人无法避免被掉落的建筑淹没,整个街道尽毁,血/腥、哭泣、哀/嚎响彻这片夜空。
我的脸埋在他的胸口处,听着心跳剧烈的跳动,这一瞬间我只得庆幸自己的哥哥如此优秀,庆幸自己能过活下来。
我没有看过也并不知道在这次灾难死了多少人,但如此大范围的破坏,仅仅是忍者也在幸存不了多少,更何况是普通人。
在路上,鼬带着一个差点被/砸/死的女孩来到避难所,她是个宇智波。
深夜渐浓,躲在这里的族人面色麻木,有的失声痛哭。哀怨响彻这块不大的空间,犹如沉重的铅死死压在心上,鼬抱着我小心的避开每一个人来到角落里。
战争带来更多的,就是死亡与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