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中,高大的女人慢条斯理地整理衣衫和头发。
宁清不想多管闲事,
但是撕心裂肺的哀嚎和打骂声,不受控制地钻入她的耳朵。让她本来烦躁的心更加愤怒。
她对这烟花之地印象实在不佳!
管理混乱!人也乱!
“啊!”
“啊!”
这叫声撕心裂肺,是一道清润的男声,他吼破的嗓音显示出他的极度恐惧和疼痛。
宁清觉得奇怪,并没有听见用刑的声音,为何他叫的那么惨?
“让你跑!”
“你以为你是谁!你现在已经是罪奴了。还以为是贵公子呢?”
一道尖细的女声传来,可能是个龟母。
“啊!”
那男子又惨叫起来。
宁清已经整理完毕,她对这些闲事没有兴趣。救人也要量力而行,每个地方的红灯区都是地头蛇一样的存在。那种地下王国她根本惹不起。
“让你犟,让你看看这些烂货都是什么下场!”
“怎么教你的,再学不会,你也去当烂货!”
那龟母的声音简直魔性,
宁清不想耳朵受荼毒,正欲走开。
这时她听见了一声痛不欲生的尖叫,伴随的还有一阵烤肉的味道。
“端云!!!”
她迈出的步伐停下了。
惨叫声越来越大,宁清忍不住爬上了墙头。
只一眼她就气血上涌,
小院里一群龟母围着两个男子,其中白衣男子下裳敞开,有龟公拿着剪刀和烙铁,在干什么不言而喻。
那龟母拿剪刀将其凸起的肉条剪断,然后用烧红的烙铁按上。那白衣男子已经面若金纸,连惨叫都喊不出。
那青衣公子已经吓到失语,龟母很满意他俩现在的模样,桀桀阴笑,
她看向晕在一旁的白衣男子,啐了一口,“没用的东西。”
她对“治病”的龟母吩咐到:
“得了脏病治治还能用。”
“你再处理一下吧。”
“是”
年轻龟母又举起剪子准备修剪。
青衣男子目眦欲裂,他一边哭一边向白衣男子身边爬去,
“端云,端云!”
他的声音摧心肝般哀切。
龟母看着青衣男子痛哭流涕的样子,一脸调教成功的满足,她面色阴狠:“怎么样,你的弟弟都是你害成这样的。”
“你清高,他就代你去当烂货。”
“明明可以两个人都好过的,你非要装!”
她拿出银针开始扎白衣男子,“让你清高!”
“你这个害人精!”
白衣男子眼神中的光逐渐熄灭,被利器锥刺他都没了反应。他似疯子一般哭嚷,“是我害了他……”
“是我害了他……”
“啊!”
“啊!”
那尖锐的声音刺破天际,
宁清再也看不下去,心头的犹豫此刻全部坍塌,如果不救她还算什么人?
等麻烦找来再说吧!
她眼眶通红,俊美如谪仙的面庞忍着嗜血的煞气。
她摸出挂在腰间的暗器,瞬间几片铁叶子从墙头飞出,穿透了小院里4个龟公的头颅。
因为速度太快,力道太大,头颅被穿透的时候她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等头上血流如注的时候几人才惨叫着倒下。
到死,她们都没看清敌人在哪。
见到如此变故,白衣男子从疯癫的状态中醒来,他爬到青衣男子身旁用衣物将他下体遮好。
他什么也不关心,只是抱着昏迷的青衣男子不撒手。
宁清还趴在墙头看状况,等了几分钟她才确定
这几人死了之后没有触发什么警报。
她找出随身的手巾蒙住脸庞,随即翻身下墙,
“想活命就跟我走。”
青衣男子惊愕地看着她,随即眼神多了几分光彩,他似恢复了些神志,
“壮士,可是来搭救我的?”
宁清点头。
此刻她才真切看见青衣男子的脸,确实国色天香。
她把几具尸体都拉进林中堆放。也找了个隐蔽的墙角将两位男子转移了过去。
青衣男子不舍地看着白衣男子,他胆怯问道:“壮士可否一齐带上我的弟弟?”
宁清身负巨力,背两个人爬墙她倒是容易,只是她只有一双手不能一次都带出。若是两次来,而且那白衣男子还是昏迷状态,不知又会生出什么事端。
她体谅两人情深,但是此刻确实难办!
宁清看向白衣男子,“你力气如何?我能背动你二人,你挂在我背上我能带你翻墙而出。但你弟弟昏迷,这要怎么办?救出去了也很难逃脱追捕。”
青衣男子泪眼婆娑,“壮士那你先救我弟弟吧。”
“再来几回他就死了。”
“他们留着我还有用,我还能活。”
宁清见他这样义气,心里也是不忍。
她一把抱住青衣男子,翻墙而出。她将青衣男子扔在小巷,“幽州宁五柳,你若逃脱成功可来幽州此处寻你弟弟。”
说完宁清又翻墙进去背出了白衣男子,白衣男子还处于昏迷状态。
她将人带到小巷时青衣男子还在墙下守着,
宁清又问他一句,“你确定要我带你弟弟走?”
白衣男子泪眼朦胧,神情凄楚,“我确定。恩人,我名柳絮云,愿来生做牛做马报答你。”
见他坚定,宁清没有多说。她松开腰带,扯乱发髻,装出一副意乱情迷的样子。
她一把扯下那男子的簪子,瞬时头发散落,遮住了他惨白的脸,又将他的上衣半褪,把人挂在她身上。
她没有多言,只做一副寻花问柳荒唐的样子,抱着白衣男子走出暗巷,霎时灯火通明。
街道旖旎热闹,街上不时有华贵马车穿梭而过,有一些贵族女子在一些小院门前上下。
街上还有一些卖花卖小食的商贩,叫卖声阵阵。
男女成行,女人细皮嫩肉锦衣华服,男人姿容美丽年轻鲜嫩。不时传来的娇笑声。
宁清看着这光鲜亮丽的街景有些恍惚,谁能知道这些华丽后背的恶臭呢?
她拦下一辆马车正欲扶着白衣男子上车,但她一转头看见青衣男子藏在巷角眼泪巴巴地望着她俩。
宁清心里一软,
冲他招手示意他过来。
白衣男子也披头散发地跑过来,也跟着登上马车。
宁清将两人安顿在车厢,她坐在外边,掏出腰间的匕首抵着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