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儿,福缘路半缘餐厅,你快来一趟。”
柳瑟带点焦急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余烟在车上微阖假寐的眼眸倏然睁开,“又怎么了?”好不容易结束一天的日程,她还打算回去补个觉呢。
“詹白跟欧阳莎,阿西吧,两个人…不对,两家人乱成一锅粥了。”
余烟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朝开车的舒晴说了句,“掉头,去福缘路半缘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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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白,你认为这些要求真的高吗?莎莎虽然之前做了错事,但那都是因为什么?
她跟你谈恋爱那么多年,女孩子最宝贵的的青春都耗在你身上了,你说出国就出国,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可能一直等你。
现在你们俩要重新在一起,那就不应该再怪她之前犯的错,结过婚怎么了?彩礼房车宴席一样都不能少!”
欧阳莎的妈妈崔凤霞瞪着眼睛,看向坐在对面的詹白一家。
桌上现在气氛已经是一片冷凝。
柳瑟趴在楼上靠边的一桌,跟余烟实时播报着现在的情况。
“詹白那个傻逼,这段时间还是跟欧阳莎勾搭在一起了,而且那女人现在还怀孕了,两家今天好像是聚在一起商量结婚的事情。
结果欧阳莎家里狮子大开口,张嘴就是彩礼加婚房婚车,就差没说要把女儿论斤卖了。
詹白父母本来就对这事不满意,一听到欧阳莎父母那么说,当即就拒绝了,还提了下欧阳莎是个二婚的事,两边就吵的更凶了。”
突然,楼下传来一声巨响。
柳瑟吓一跳,“嚯,桌子都被掀了。”
“欧阳莎,我郑重警告你,离我儿子远一点!就算你怀孕了,我詹家也不欢迎你这种不自尊自爱,不知检点的儿媳妇。”
“还有你詹白,你如果执意要跟她在一起,从今往后,咱们家就没你这个人了,你也不需要再征求我和你妈的同意了。”
詹白的父亲詹光佑态度也非常坚决。
“爸!你们为什么非要这样呢,我们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吗?”
詹白低头看了看这满地狼藉,面色痛苦。
“好好谈?那你先问问自己能不能达到他们说的要求,80万彩礼,不小于三室一厅的婚房,价值不低于100万的车。
你这是娶媳妇,还是供祖宗呢?”
詹白垂下头,无力反驳,“是,这些要求是有点……”
“詹白,你也觉得我不配吗,因为我结过婚,所以我就不配拥有一切了是吗?”
欧阳莎眼里盈着泪光,仰头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不是结过婚的人不配,是你不配。”
身穿黑色风衣的身影由远及近,柳瑟眼睛一亮,赶紧从楼上跑了下来。
“烟儿,你来了( ̄▽ ̄)”
詹光佑是认识余烟的,看到她过来,终于展露了今晚上唯一的笑容。
“小烟,你怎么来了?”
余烟浅笑点了点头,“伯父好。”
然后转过头看向詹白,“真的非她不娶?”
詹白根本不敢对上她清凌的目光,偏头错开,支吾着‘嗯’了声。
余烟看他这样,嗤了声。
把目光看向一旁扮演柔弱小白花的欧阳莎。
“欧阳莎,你在开口索取之前,有没有在心里衡量过自己的价值,你,凭什么?”
欧阳莎被她的气势吓住,本来硬挤出来的泪水这会儿是真停不下来。
她抽噎着,“我怀了詹白的孩子。”
余烟漫不经心地踢开脚边的玻璃碎渣,眼神凌厉,“如果你真的爱他,就不该把孩子作为筹码来谈条件。”
崔凤霞见自己女儿被压得说不出话,赶紧开口找回场子,“你是谁啊,凭什么这么说我女儿?”
余烟没回复她。
而是把眼神放回到一直垂着头盯着地面的詹白身上。
“詹白,我一直认为,一个优秀的辩手,他的逻辑思维,观察和语言能力都应该是非常优秀的。
但你的表现,颠覆了我的认知。”
“烟儿,我…其实…”詹白看向一旁哭得梨花带雨的欧阳莎,眼里溢过挣扎,刚要开口再说点什么。
砰——
“莎莎,你怎么样,你别吓妈妈。”
好家伙,一回头这欧阳莎居然撞大厅的柱子上去了。
“愣着干嘛,赶紧送医院啊。”
闹剧收场,柳瑟抱着余烟的手臂站在医院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