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肖白点开一个位置,在城市边缘处,那里有许多医疗器械用品制造的厂商,“这个公司也是五年前成立的。”
似乎所有的事情都连在了一起,五年前,必定跟那场大火有直接的关系。
“去看看。”
周序砚淡声,肖白点头,跟司机确定好位置就出发了。
到目的地时,已是深夜,除了路灯,周围的其他建筑隐没在黑暗之中,唯独这个叫桑林的公司还亮如白昼。
肖白看向周序砚,“老板,您稍等,我下去查看情况。”
桑林的大门突然推开,周序砚伸手一把拉住肖白,“等等。”
车子停在不远处,能清晰地看见门口的人,但听不见交谈的内容。
桑林门口一行四五人,他们围在一起,神情小心翼翼,时不时往外看。
这时,周序砚车旁边驶过一辆箱车,直直开到桑林门口。
箱车上下去几个人,被车身挡着,只能看得见被灯光投映下拉长的身影。
不多会,几人打开箱车后门,抱着巨大的纸箱往车里。
车后的人走出来,手里衔着烟,一点猩红在夜里忽明忽暗,猛抽了一口,丢进旁边的绿化里。
转过头的瞬间,周序砚眼睛倏地瞪大,神经犹如被一根鱼线吊着,后脑发麻。
那人他见过,当年盛念被陆裴劫走之后,他去救她时,正被一个人拿着注射器抵在脖子上。
在他用缓兵之计时,李嘉懿冲进来,开枪击中了那人的手,瞬间被溅出的药水腐蚀得血肉模糊。
而刚才,那人丢烟头的手,皮肤扭曲,皱皱巴巴。
当年陆裴的人可全在里面。
周序砚脑中就像突然过了道闪电,疼得他睁不开眼,双手捂着耳朵,全脸涨红。
肖白急了,已经很久没见到周序砚犯病了,忙不迭问司机:“药呢?”
司机一脸茫然,他压根就不知道周序砚生了病,更不知道他需要吃药。
肖白只好让司机赶紧开车离开去医院。
路上,周序砚仰躺在座椅靠背,喉结微微滑动,他缓了缓,感觉已经好多了。
“刚才穿黑色夹克那个人。”
肖白忙点头,“看到了,老板,怎么了?”
周序砚深吸了口气,一字一顿地说:“跟着他,找到陆裴。”
肖白懵了,陆裴在五年前就死了,现在要找一个死人吗,但很快,他就明白过来,刚才那个人一定参与了当年那起事件。
“是,”他应声,“老板,现在送您去医院,您再忍忍。”
“不用,回公司。”
“可是……”
“我说不用。”
周序砚态度坚决,他也不好再坚持,让司机调转了方向。
回到公司,走进休息室,看到盛念歪在沙发上,看到是等他等睡着了。
周序砚深吸了两口气,不知道如何形容当下的心情,一向沉稳淡定游刃有余的人,刚才就像坐了躺过山车。
那个人没死,陆裴自然也没死。
当初他不明白陆裴为什么要跟那么多人同归于尽,就算被中方制裁,回到陆氏他依然是继承人,何必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