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晓晚上有个约会,对方是个意大利人名字叫Loreto,算是她的老朋友,当年在美国的时候便认识,这次来中国出差特意赶过来和她见面。他喜欢中国文化,喜欢白酒,谢春晓特意让助理找了一家本地特色的餐厅。
只是餐厅开在老城区,藏在弯弯绕绕的巷子里,两个人许久不见,聊了很多,不知不觉52度的五粮液两个人便干了一瓶。结束的时候Loreto已经醉了,谢春晓也有点晕,他不是很有量,加上白酒的后劲很大,不太想坐车,便让司机先送Loreto回酒店,然后再回来接她。
谢春晓慢慢的沿着巷子口走,绕过两个巷子,便是开阔的马路,只是偶然的一瞥,她看到巷子口闪烁的霓虹灯,听到了若隐若现的歌声,以及两个字‘一声’。
这个名字太特殊了,虽然她现在头晕昏沉,但还是冲击的她忍不住驻足,然后走了进去,服务生很热情,引着她坐到了一个卡座,位置不算好,但足够看到舞台,舞台上的人,热烈、张扬,是她不熟悉的样子,回忆滚滚而来,又好像还是那个灰头土脸的小流浪猫的样子。
“原来,真的,是你。” 谢春晓舒了口气,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如此紧张。
司机的电话追了过来,她拿起身边的包,转身走了出去,她一直是那个干练的谢春晓,也一直记得曾经的那个少年。
谢春晓住的小区号称是永江市的精英小区的永江东韵公寓,每个工作日商务车一辆接着一辆出行,西装革履的男人女人脚步匆匆,奔赴自己的战场。小区绿化做到了移步异景的程度,厚重的绿荫,增加了隐私性。
谢春晓到家后甩掉高跟鞋,把自己摔进沙发上,闭上眼睛,回忆起当初第一眼看到杜宇时,他们彼此都还是少年,她还记得灰头土脸下,浑身脏兮兮下,那双明亮清透的眼睛。
那时谢春晓初三,紧张的学习氛围,还有她对自己的高要求,让她每天都是晚自习最后一个离开,早自习最早一个到的好学生。
北京的冬天格外冷,夜晚的北风带着刀子一般,胡同巷子里的穿堂风更是刺骨。放学后谢春晓缩着身体,将脖子埋在厚实柔软的围巾里。月朗星稀,雪后的夜晚透着清冷的亮光,朦胧又清晰。所以,角落背风处那缩在一起的一团,格外惹眼。
谢春晓目不斜视的走过,然后又悄悄地退回来。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对于那时的她来说,带着一股无知的勇敢。那一团是个人,一个少年,他哆哆嗦嗦的抱着一个破旧的旅行包,将头埋在里面,似乎是睡着了,但睡的很不安稳。谢春晓心想,“这不会是个傻子吧,这么冷的天,还敢在外面睡觉!”
“喂,醒醒,你这样睡,会冻死的!” 谢春晓推了推少年的肩膀,想将他唤醒。
大概是没想到会有人同自己说话,少年半睁着眼,看了谢春晓一眼,那样子大概是无声的质问,“扰我好梦!”
都说14、5岁的孩子青春叛逆,没有形成正确的三观,以自我为中心,坏的不自知。但谢春晓没有,她知冷暖,富有同情心,不然也不会和杜宇相遇于彼时。
谢春晓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有着北方人骨子里的成熟以及善良,她经历过十多个北京的冬天,很清楚冬天的夜里有多冷,忍不住问,“你住哪里,为什么不回家!”
那个时候在谢春晓的理解里,只认为杜宇是某个不知深浅,离家出走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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