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完蛋了,这一把自作主张,回头怕是要领罚了。
周嬷嬷也拿不准凤安悦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只是看着凤安悦和青雀站在一起,就想起昨儿那一盆一盆的冰水浇在头上的感觉。
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飞快的对着凤安悦行礼道:“奴婢见过三小姐,给三小姐请安,叨扰三小姐休息了,都是奴婢的不对,奴婢这就将这个脑后有反骨,朝秦暮楚的贱婢给拖回去。”
凤安悦的手抬起来,很自然的往下压了压,示意周嬷嬷稍安勿躁:“众所周知,石榴这丫头,和我们大房瓜葛颇深。如今她这么诚心诚意的求我收留,若我不肯,岂非是让我为人诟病?皇上的赐婚圣旨上,明明白白的写着,品行端淑这几个字。嬷嬷这是想让我犯欺君之罪吗?”
眼看着周嬷嬷脸色发白,瑟瑟发抖的样子,凤安悦就知道,自己这一剂药,是下对了。
给了青雀一个眼神,青雀就会意点头道:“嬷嬷,一笔写不出两个凤字。欺君之罪,那可是要诛九族的。从主子到奴婢,乃至庄子上的人,无一可得幸免。嬷嬷当真是活腻了吗?”
周嬷嬷的身体晃了晃,不可思议的看了青雀一眼,似乎不敢相信青雀竟然会说出这样同归于尽的话来。
凤安悦笑得洒脱:“我算是半个江湖儿女,恣意一生,倒是无所畏惧。只是不知道,嬷嬷你怕不怕呢?听说,砍头的时候,有的刽子手的刀不是很锋利,一刀看下去,脖颈是断不了的。须得来第二刀才行。也不知道,砍了一刀又不死,能不能感觉到疼。”
青雀掩唇笑道:“嬷嬷胆子不小,想必是不怕的。就算是你身边的人的血,从脖颈里头喷出来,温热热的,黏糊糊的,喷了你一头一身,你只怕都不会害怕吧?”
青雀话音刚落,就有温热热的,黏糊糊的血,喷了周嬷嬷一头一身。
她张大嘴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眼睛一翻,又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