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中阳带人清点人数,凌志风从一旁的土堆后面探出了头,怀里还抱着一个木质的小箱子,踉跄着往苏安延这边走。
苏安延看戏一般望着凌志风,待他走近,才问道:“凌老板既如此重视此物,为何不绕道从扶风或金陵前往大夏?”
凌志风低落地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此物还未普及,大概是会被拦下来,且四国的通关文牒太难办理了,草民无法只能挺而走险。”
苏安延冷笑一声,问道:“是么?那凌先生就敢笃定大夏能放你们进去?”
凌志风一时间脸涨的通红,忙不迭跪了下来,说道:“草民......草民想着届时各国出入人员都有,关口管控会怠慢些......”
“哦?凌老板的意思是想借此次商议跟着各国的车队混进去?”苏安延语气平淡道。
凌志风心虚一般抬眼瞧了苏安延一眼却对上了她审视的目光,凌志风甚至都来不及低头,苏安延便怒喝道:“凌志风!你好大的胆子!你也知如今是四国商议的关键时期,你作为我大延的子民竟只想着盈利,如此一番若是叫人查了出来,你叫朕的脸面往哪放?你要朕为了你这劳什子香水去向他们低头吗?凌志风,你哪儿来的胆子?司马英渡就是这样教你这般行事的?”
凌志风被吼的一颤,连忙跪下来朝苏安延磕头,道:“陛下,草民知罪,草民再也不敢了,此事是草民太过于心急才想到主要,与司马大人无关。”
苏安延闻言,语调一转,瞬间来了兴致,说道:“那便是说香水生意全权交由你来经营了?”
凌志风见苏安延怒气突然消散,也松了口气,说道:“回陛下,此事确实由草民全权负责。
苏安延突然就笑了起来,仿佛方才无事发生一般,说道:“如此甚好,朕方才想了想,此时是将香水这种新奇玩意儿推到各国的最好时机,但你终归是借了朕的风,借了就该还,还不了便拿东西来抵,朕所要不多,香水生意的三分足矣。”
凌志风望着苏安延,眼里都是震惊,只见他咬咬牙,说道:“这是草民应当孝敬陛下的,不过之前草民同神女娘娘签署的合约种类不能算在其中,毕竟与娘娘有言在先。”
苏安延丝毫不在意这些,陈好也好她也好,谁拿钱都一样。
“嗯,既是如此便敲定了,顾州行,起草合约,朕要与凌老板好好合作一番。”苏安延笑的开怀,说道。
顾州行也乐呵呵地为陛下为国库高兴,陛下一富裕国库就充足,国库一充足他手底下的账就好平。
陈好站在苏安延身边听着这场玩笑话似的“合作”,咽了咽口水,想道:“香水啊!一旦流向各国皇室,基本上就可以稳走高奢路线,造势之后再出平民款肯定会被捧上天的。”
如此一想,苏安延在陈好心中的形象突然就有了变化,再也不是陈好心中的清纯小白花人设了。
苏安延得意洋洋地看向陈好,陈好此时正摩挲着下巴往回追忆苏安延是何时开始变了的。
苏安延笑容一僵,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没错,陈好又要动脑子了!
苏安延扭头就对着顾州行询问的眼神皱了皱眉,又瞥了眼陈好,顾州行顿悟,忙跪在地上大声喊道:“臣遵旨!”
陈好的注意力成功被顾州行吸引了过来,包括后排看戏的平乐郡主也被喊的一愣,想想这是自家人顿时捂脸觉得丢人。
苏安延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原地休息整顿,一个时辰后出发。”
齐景点头便要去传令,苏安延又道:“去拿些药擦擦,缺胳膊少腿了我可不好给林子济交代。”
齐景看了眼肩膀上绑着的布条,正想说没事却望见苏安延极具威慑力地看着自己,连忙改口道:“臣谢过陛下。”
望着齐景往伤兵堆里扎去,苏安延才松了口气,瞥了一眼凌志风便牵着陈好走了。
“我们也去慰问伤兵啊!”陈好小声提醒道。
苏安延摇了摇头,说道:“让他们休息吧,一会儿还要赶路,就不浪费他们休息的时间了。”
陈好望着苏安延,心中那份惊觉苏安延变了的感觉越发大胆,鼓动着陈好的作祟心理。
“陛下,你今日很特别,特别能说会道、特别细心。”陈好笼统说道。
苏安延挑眉,不解地问道:“我何时不是能说会道、特别细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