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从怀里掏出两块鸡蛋糕。
咽了咽口水,递过去。
“这鸡蛋糕,是我用黄鳝换的,都吃腻了。
不敢带回去,怕我爷念叨我。
你拿着给康子吃,可别叫康子他爸看见啊!”
铁牛把鸡蛋糕塞在林红杏手里,又把木桶里死了的黄鳝和泥鳅捞出来扔掉。
“这玩意儿死了不能吃,吃活的,给康子好好炖个汤……”
说完,铁牛发觉自己说漏嘴了。
林苒姐叮嘱过,只让他把死黄鳝捞出来,别跟红杏婶子多说,他给忘了。
铁牛赶紧捂着嘴,一溜烟跑远了。
林红杏看着手里的鸡蛋糕,还有啥不明白的?
除了林苒看见她捡了死黄鳝回家,就没人看见了。
她拿着鸡蛋糕进屋,一块给康子干吃,一块泡软了吃。
康子先小小咬了一口,眼珠子都亮了。
“妈,原来鸡蛋糕是这个味儿啊?
可太好吃了,等我腿好了,我跟铁牛哥他们一块去抓黄鳝。
给妈,买好多好多的鸡蛋糕吃。”
林红杏听得泪流满面,示意康子继续吃。
康子却不肯吃,推给林红杏。
“妈,我吃不下了。
你吃,别叫我爸瞧见。”
林红杏擦了把泪,把鸡蛋糕塞进康子嘴里。
“你吃,这样腿能好得快点。
晚上妈再去抓黄鳝泥鳅,让你天天都能吃上鸡蛋糕和麦芽糖。”
娘两在屋里推来让去,最后还是林红杏哄康子,说他爸回来了。
康子害怕,这才一口吃完鸡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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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苒把鸡蛋糕给铁牛后,回到家先把凉茶熬上。
又煮了些绿豆粥,拌了些凉菜。
等粥跟凉茶都晾凉了,她拎着去给萧厉送饭。
到了田埂,找了个阴凉点的地方放下东西。
见大伙儿还没收工,她也没叫萧厉。
顺手帮忙,把田边的草扯干净。
李琴琴站在不远处的树荫下,见林苒这举动,不由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
“哼,臭表现!”
林苒看着李琴琴丁点泥巴都没沾的脚,皱了皱眉。
“我臭表现,好歹还做了点事。
你在这干啥?看戏?”
李琴琴摸了摸自己的麻花辫,得意往后一甩。
“我能跟你一样?我可是文工团的。
唱歌跳舞,就是我的活儿。”
说着,她清了清嗓子,开始唱起歌。
“大海航行靠舵手……”
下乡这些日子,别人晒得跟煤炭一样,她却一点没晒黑。
凭的就是文工团这身份,只要干活的时候往边上一站。
男知青们都抢着让她休息,她再跟他们唱个歌啥的,就算完成了任务。
今儿个也不例外,其他人下田劳作。
她在这儿站着,唱唱歌就成。
李琴琴正唱的起劲,萧燕扔了一把带泥的稗子草过来。
“我说李知青,你比树上的知了猴还能叫。
天热本就心烦,有唱歌的功夫,帮着扯把草多好?”
要不是实在看不过去,她也不会多这一嘴。
李琴琴的裙子上沾满了泥点,登时不乐意了。
“不是,萧主任,我这唱歌也是慰问大家。
再说,林苒不也没干活?
为啥不说她,就说我?
我看,你分明就是对我有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