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承元殿出来正遇见萧皓,“皓哥哥。”我高兴地喊道,
“月儿。”他说,“明日我让倩容带青雀进宫来看你。”
我点头问:“皇兄们离京的事父皇有说过吗?”
“还没有。”
“皓哥哥见父皇有何事?”
他笑了笑说:“就是来看看父皇。”
“嗯,父皇昨夜又犯了头疼病,太医院的太医治了这么多年也不见好,或许要访遍天下名医。”我担忧地说。
“月儿不要太多担忧,父皇会好的。”他安慰我说。
我们分别之后,我去了玉芙宫,我也好久没见到应怜雪了。
“月儿,你来了。”她笑盈盈地拉我坐下,“可怜见地,你受苦了。”
我对她露出一个笑说:“应娘娘也瘦了。”
她说:“我不是瘦了,是老了。”
她顶着一张美丽的脸,这样对我话实在无说服力,我说:“应娘娘自谦了,你和我记忆中的样子区别不大。”我说出这样的话,或许是推己及人,想她也开心些吧。
“月儿也还是和从前一样讨人喜欢。”她说。
倩容第二日没能进宫来看我,因为唯安感染风寒了,我倒是不失望,因为过几日就是父皇生辰就能见到她了。
我听了皇后的建议,每日到她那里念经一两个时辰,和她说说话。
“月妹妹。”萧启喊道,“母后。”
“太子哥哥。”我起身行礼,他像是特意来找我的。
“本宫来是想和商议江家的事。”他说,“江衡曾和父皇一同平乱,多次赈灾有功,为官正直清廉。”
他说:“父皇和本宫已经决定,江衡官复原职,罚取半年俸禄,江帆外放做官,三年不得回京。”
萧昰答应我的话又食言了,唉,也是,欺君之罪于他几乎没有损失,可是对我却是无比痛苦的折磨,他果然是毫不在意我的。
若是他亲自对我说,我想我也许会看在他病着可怜的样子怜悯接受,可是何必要萧启来转达呢。
“月儿,皇上做的都是以政事为先。”
我打断皇后的话说:“父皇他都不在意欺君之罪了吗?他当初信誓旦旦地说江帆是个好人好夫君,可事实是他从一开始就在欺骗。父皇也中了他的计了,父皇他不来和我说,是因为他觉得失了面子,害怕我当面戳穿觉得难堪。”
“欺君之罪父皇已经赦免了,比起天下大势,儿女私情算得上什么。”萧启说,“父皇自责、愧疚,他是不想让你再难过了。”
“他若真的不想再让我难过,江帆他们早就应该死了。”我无法平静,“父皇对他们的处罚,其实就是恩赐罢了,只有我被他丢弃了。”
皇后严厉地看向我呵斥道:“你就这样看待君父!心胸狭隘,睚眦必报,哪里有半点公主的风范!”
她的话让我眼眶中蓄满了泪水,我看着她和萧启说:“试想一下,你们被,不,你们不是我,我的痛苦你们无法体会。”
“大梁所有的公主都是由皇帝指婚,无一例外,祖制家法,你不能怪皇上。”
我抢话道:“同喜、同安、嘉义,她们都是先有了意中人,再由父皇赐婚的。”父皇他只是不爱我罢了。
“她们的意中人是什么出身,孙延平又是什么出身!”皇后大声道。
她说:“你只知道指责他人,你到底有没有想过,你的痛苦是谁造成的?”
我的眼泪啪啪掉落,她说的没有错,是我自作自受。
“本宫和皇上一直用心教导你,可你却要离经叛道,和一个大二十岁的男人不清不楚,你有没有想过皇上撞见你们的痛心。”她说,“为了平息谣言,保你名声清誉,皇上才着急选婿,受了江帆蒙骗。”
“若不是有你与孙延平之事在先,皇上怎么会怀疑你与蔚杰有染!”
这也是我的错吗?
“皇上用心良苦,你终究是没有体会到。”
我默默流着泪,听她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