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郑婉说。
朱才人和周才人一进来就行礼道：“参见晋国公主。”
我转头看萧莺，她对我笑了笑，我转过头看还保持着行礼知识的妃子，说：“免礼。”
“公主，您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周娘娘谄媚地笑着说。
“是啊，简直是天仙下凡。”朱娘娘附和，“真是人见人爱。”
她们不过只见过我两面，完全不了解我，只是来巴结我的，我说：“谢谢两位娘娘的夸奖，我还有些话要和郑娘娘说，你们先下去吧。”
“是。”周才人说，但是朱才人却直接坐了下来说：“公主，我们也想和公主说说话。”
我还没开口，周才人就拉了她出去。
郑婉对着笑了笑，说：“就是有这样的人的，地位越高，身份越尊贵，身边这样的人就会越多。”
“嗯。”我说。富贵不能移，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书上写的只有很少的人能做到吧。
“月儿，我想回去了。”萧莺起身说。
“好。”我说，“郑娘娘，我下次来看你。”
出了碧霄宫，我和萧莺并排走着，我观察她脸上的表情，说：“姐姐，今年你想要什么礼物？”
她停下脚步，握住披风上的小毛球，说：“这是烟波玉的毛，它死了，兰若姑姑把它做成了菜，它的毛也被剥了下来成了我披风上的小球。”
我明明没有见过血肉模糊的死物，眼前闪过兔子血淋淋的样子，不禁打了个冷颤。
“月儿，你会讨厌我吗？”她问。
我愣在原地，又想到了方才吃的肉脯，它们瞬间变成了血淋淋的肉。
“公主？”倩容唤我，握住我的肩膀。
“月儿，烟波玉真的是冻死的，我没有吃它的肉。”萧莺哭着说。
“姐姐，我不讨厌你，也没怪你。”我给她擦眼泪，“我只是有些冷，我们快回去吧。”
我上前挽住她的胳膊，她说：“月儿对不起，我不该骗你。”
我有些僵硬地走着说：“莺儿姐姐，我真的没有生气，我只是想到养了很久的兔子被吃了，有些难过。”
我送她到长乐宫门口，巧影叫来了轿子，我坐着轿子回了坤宁宫。
晚膳有鱼汤，是郭嬷嬷做的，我以前喝过，很美味，可是现在我却吃不下，我想到逍遥池里的鲤鱼，没有胃口，甚至想吐。
“倩容，鱼汤你喝了。”我说。
“公主，您不要想那么多，我们人就是吃它们的。”倩容说。
我点头说：“倩容，我知道，可是我现在吃不下，你吃了，我吃糕点就好。”
倩容犹豫地点了点头说：“公主，没事的，过两天就好了。”
我咬了一口糕点点头。
这日我很早就睡下了，我睡得不安稳，有风吹过来，我有些冷睁开眼，里侧的帷幔动了一下，我转头，看见一个人就挂在那儿，她一声白衣，长长的头发遮住了脸，突然，风吹开她的头发，惨白的脸，长长的舌头，是张娘娘的脸！
“啊！啊！”我连连尖叫，想要起来，却怎么也动不了。
“公主，公主，你怎么了？”
我睁开眼看见倩容，松了口气地大口喘气。
倩容拿帕子给我擦额头的汗，她温柔地问：“公主，做噩梦了吗？”
我点头。
“不怕，奴婢在呢。”她说，“公主梦到什么，明日我们去问问郭嬷嬷，她可会解梦了。”
“不要。”我的眼泪不禁落下，“倩容，我害怕，你别走。”
“好，公主，奴婢就在床边看着你。”她温声说。
我抓着她的手躺下，怎么也睡不着，是因为我忘了她，她就来找我了吗？我要给她烧些纸钱过去吗？可宫里对这些管得严，人死了真的有魂魄吗，真的有地府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