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和父皇吵架了,我很伤心,他们两个我都喜欢,虽然我喜欢父皇更多,可是我也不想看皇后伤心。
我想多陪陪她,于是连着两日向她请安。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我坐了一会儿便让我回去。
我向萧皓说了他们争吵的事,他说我是个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
十月十四,我又去请安,皇后让人拿了柿子给我吃,她自己拿了书看。
我吃了一个柿子说:“母后,真好吃。”
“喜欢本宫就让人给你送去。”她说。
她搭话了,我心里一喜,问:“母后在生父皇的气吗?”
她的视线从书移到我的脸上,看着我说:“本宫没有生任何人的气。”
分明就有在生气啊,我又说:“那父皇为什么要生气呢?他不想承认自己老了吗?”
“他只是在年轻貌美的妃子面前不服老。”她说。
我点头说:“月儿是站在母后这边的,母后是对的。”
“前朝后宫各种纠葛,岂能用对错二字判断。”她说,“你回去吧。”
“是。”
我原以为父皇受伤是件大事,可没想到是件天大的事,不过父皇是天子,也就是天大的事了。
我找了萧皓,同他一起去承元殿见父皇。
“父皇。”我在门口看见了他就喊道。
“哎。”他答应。
我低头去看他的脚,他笑道:“伤得不重,已经快好了。”他说。
他又对萧皓说:“皓儿,这几日功课做的如何?”
“昨日太傅留了一篇策论,题目是何以识不才而舍之。”萧皓说。
“喔?是个好题目。”萧昰说,“皓儿有什么想法?”
萧皓说:“儿臣目前想得都是些常规做法,在任用前,问亲人友人查事迹定品性,任用时政绩考核。”
萧昰点头,问:“你母后这几日,她如何?”
“父皇,母后她很好。”萧皓说,“近日是吃蟹的时节,郭嬷嬷手艺好,父皇可来吃蟹。”
萧昰点头。
“皇上,淑妃娘娘来了。”太监进来通报。
陈淑妃?冰冷刺骨的感觉袭来,我不由得抖了一下。
“月儿。”萧皓轻声唤我,他移步到我身边握起我的手。
他说:“父皇,儿臣告退。”
“嗯。”萧昰道。
我一跨过门槛,便看见陈淑妃走了过来,她见了我轻蔑一笑,放慢了步子。
萧皓和我并排走着,倩容牵着我,陈淑妃近了,我依然直视前方。
“五皇子。”她说。
萧皓回道:“淑妃娘娘。”她以前那样苛待我,我不想喊她。
“永宁公主愈发水灵了。”她笑吟吟道,“就是性子没改,还是个榆木疙瘩。”
我抬头看着她,大声喊:“淑妃娘娘。”
“干什么叫这么大声。”她一脸嫌弃看了我一眼就走了。
我不开心,我讨厌陈淑妃,我又伤心,陈照秋是父皇的妃子,他在兴庆宫也有一个和坤宁宫一样的小家。我难过,父皇还有很多小家。
“月儿,怎么了?”萧皓问我。
我慢慢走着,低头看脚下的石砖,走了一步、两步、五步、到十步时我开口说:“我讨厌陈淑妃,不想见到她。”
他俯视注视我的眼睛说:“月儿,不要自责,你有权讨厌伤害过你的人。”
我点头,他又道:“月儿,我们是皇帝的儿女,需得适应。”
“我知道了,谢谢皓哥哥。”我说。
父皇赏了锦缎到坤宁宫,但他没来吃蟹。
盘子里的蟹很大,比我的两只手掌合在一起还大,皓哥哥剥了壳把肉给我,我沾着橙膏酱,一个人就吃了一只。
真幸福,我开心,看向皇后的脸,还是没有表情。我想她真厉害,她心里想什么从脸上都看不出来。
十月二十,我带着惜桐花去了长乐宫,我把柿子给萧莺,她不喜欢说味道怪怪的。
烟波玉比以前瘦了些,我问:“莺儿姐姐,它有吃饱吗?”
萧莺缓慢地点了点头说:“它可能是想惜桐花了。”
“姐姐,你不开心吗?”我问。
她看着我说:“月儿,我羡慕你,你有皇后娘娘,有父皇,还有五皇兄,而我,什么也没有。”说完,她哭了起来。
我拿起手帕给她擦眼泪,我说:“姐姐,你有我,月儿最喜欢你了。”
我继续说:“兰若,秋瑞她们都喜欢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