毗伽罗倻听出了我话中歧异，耳根发红的斜眼瞟我。对视间，耳边一直有鬼头佬的吵闹声，毗伽罗倻恼怒，一抬手打出一道灵印，狠狠砸在鬼头佬脸上，“给本王闭嘴！丑东西，你吵死了！”
鬼头佬瞬间静音，大概是被他那道印记封住了嘴。
毗伽罗倻发完脾气，看我一眼，不自在道，“是吗？不是因为需要用到我了，在刻意奉承我吗？”说完，眯起好看的桃花眼看着我，“是不是等用完我了，又要骂我？怪我多管闲事？”
我连连摇头，正色道，“这误会可大了，我没有真的想要骂你的意思，吵架嘛，都是口不择言的，两个人说话都会越来越难听。你好好想想，你怎么说我来着？你骂我没良心，是狗东西，还说我脏了你眼睛，说我发浪犯贱.....”我掰着手指说。
“我没有，”毗伽罗倻打断，语气变软，“我没有说是你犯贱。”说着眼神又开始飘忽闪躲。
“你看，你这眼神飘忽不定的，是不是又口不对心？”我也放轻语气，最近不对劲，我不对劲，很不对劲！为什么总是一见面就吵架？毗伽罗倻对我实在不错了，我不应该和他吵架的，就连假扮朵朵的降头师都知道我的所思所想。是啊，朵朵让他来挑香料，他就来了，说是带着手下，可是哪有什么手下呢？他自己追来了，没带朵朵，就自己一个住在那么个驻点里，什么打点都没有。我突然反省自身，好像，大概，他也没说错，我确实挺没良心啊。
“......不是，我不是口不对心。”毗伽罗倻低着头，极力掩藏着自己通红的脸，可还是能看见他脖根都红了，“我那时没想好，你不明白，你忘了一些东西，我怕你想起来了，会反悔.......你原本也不是想选我的。”毗伽罗倻艰难的解释。
我头一次反应这么快，他说的模糊，可是我听得明白，我做过的那些梦，那袭红衣原本穿在我身上，那个让我魂牵梦绕的少年，那些争吵伤害，原来只是我失去的记忆吗？原来不是日有所思的梦，那是真实存在过的过往羁绊吗？
“我不后悔！”我冲口而出，“我知道我不记得了，我不知道我不记得的到底是什么，但是我肯定，我不后悔，我在梦里才是后悔的，过往的事情，我有太多后悔。我想选的一直都是你！不是，我没有别的选择，我只有你，从来都只有你。”视线变得模糊，我不知道傀儡尸有没有眼泪这个功能，但是我说出的话，是冲口而出的，像是发自灵魂的嘶吼，不受控制的想要告诉这个让我生死轮回都不能放下执念的人。
毗伽罗倻震惊抬头，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瞪得像是见了鬼，“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毗伽罗倻的喉结上下吞咽，像是在紧张期待着什么。
“我知道，我喜欢你，毗伽罗倻，我真的非常喜欢你，”眼泪不受控制的流，我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眼前的人，却徒劳无功，“我不想和你吵架，不想和你分开，不想躲在你看不见的地方独自想你，我们在一起好不好？你助理的位置能不能还给我？”我语无伦次的恳求，这些日子的忙碌，根本没有减少一分一毫的难熬。
是的，非常难熬。
“好。”头顶上传来毗伽罗倻好听的声音，我头脑发晕，不知道他说的好是哪里好。免密的亲吻落在我头上，脸上，唇角，像是在努力亲走我的眼泪，也像是在安抚我的情绪，更像是在亲吻珍贵的宝物，在确定，在承诺。我不知道这算什么，天渐渐亮了，我迷迷糊糊的和毗伽罗倻躺在床上，紧紧抱着他的腰身，生怕是在做梦，一觉醒来什么都没抓住。
电话的铃音将我吵醒的时候，我睁眼看到了和我紧紧抱在一起的毗伽罗倻。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毗伽罗倻伸手，在床上乱摸一阵，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直接挂掉。然后低头看我一眼，伸手把我脑袋按在他怀里，继续睡觉。
“........”我大气都不敢喘，努力回想昨晚都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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