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文杏县主失望地低咳起来,急得眼睛都红了,水盈盈一片却又强忍着委屈道:“表哥怎的此行剿匪回来像是与杏儿生分了咳?即便表哥有了意中人咳咳咳咳……或是他日娶了夫人咳咳咳,杏儿也还是表哥的妹妹呀咳咳咳……”
又是意中人又是他日娶夫人,说得跟真似的。
夏悠悠暗暗翻了个白眼,光凭她们先前的拌嘴就能想象得到坊间的传闻到底有多么离谱,但还是问:“坊间又传了什么?”
“只是些流言蜚语,何必在意。”安王妃不欲把事情弄大。
但如意县主却迫不及待道:“坊间传闻表哥于边关时识得一女大夫却始乱终弃,叫女大夫带着孩子寻到廉亲王府里来,还道你会看在孩子的份上与她成亲,特将母女二人送到禹王府安置,跪求禹王收她做义女——”
“……”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如意县主又继续道:“如今整个京城皆知护国将军剿匪重伤,一醒便亲自替意中人买尽贴身物了,表哥那夜又何必瞒着我呢?若是早知道夏大夫是表哥心尖上的人,如意哪儿还会无理取闹呀?”
“坊间的传闻向来喜欢添油加醋颠倒是非吸引眼球,夏大夫初来京城时伤重,身边又带着个患有怪疾昏迷不醒的小孩,王爷念她乃是阿启救命恩人之徒,便留在府中照应一二,但她痊愈醒来自觉留在王府不合适,为阿启治疗后已自请离开了。”
未等夏悠悠发话,安王妃已慢声解释:“如今她又是阿启的救命恩人,阿启多有照料亦是正常,那时若非她刚巧在,怕是阿启的手臂难保,说起来我们廉亲王府还未好好感谢夏大夫呢!”
“本将军还以为坊间能编出什么离奇的故事来呢!原来又是这些俗套戏码,大嫂何须较真去解释?谣言止于智者,若谁信了那才是贻笑大方。”夏悠悠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
“可不是吗咳咳咳……也就只有如意天真地以为坊间传闻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吧?殊不知表哥向来是个惹人非议的传奇,人们偏爱津津乐道咳……前些时候表哥去西北平乱咳咳咳……”文杏县主气恼道:
“咳咳不还有人谣传表哥流连青楼,几乎被妓子杀害吗?咳当真是可笑,也不知道是哪个妒忌表哥的狗东西,专门散播这些谣言!”
萧启是东燕的战神,东燕的半壁江山都是他拼命保下来的,手握重兵等于拿着许多人垂涎的蛋糕,盯着他非议他抹黑他,企图拉他下马取而代之的人自然多如牛毛。
夏悠悠不知道萧启本人在不在意这些流言蜚语,反正她是习惯了的,毕竟在现世时她三天两头就得上各种杂志的封面或者热搜,触不到她底线的,她都懒得大动干戈浪费口水一一解释。
她心念电转之际,便听得如意县主恼火地拍桌道:“高杏!你少在表哥跟前诋毁我愚昧无知,偏信坊间传闻!有些事可是我亲眼目睹过的,表哥到底是觉得没必要解释还是不知道怎么解释?通篇下来承认没有否认也没有,尽是安王妃在粉饰太平!”
如意县主瞪过文杏县主又转头盯着夏悠悠道:“若非大表哥,这一众婢仆早就因为那女人被仗责而亡了吧?表哥为我的玩笑与我这般置气,分明是因为把那女人放在心尖上爱护!男子汉大丈夫敢做不敢认吗?那孩子究竟是不是表哥的?!”
“我不觉得我的私事需要向你或者向谁交代。”夏悠悠从容地把小点心塞进嘴巴吞下后,方慢条斯理道:“他们受刑是因为你这个当主子的莽撞,破了立下的命令,而非夏大夫的原因,莫把自己的责任推到无辜的人身上。”
“这是廉亲王府,你以为本将军的命令是摆设吗?再有下次便是我哥的面子,也不会好使了。”夏悠悠凉凉地扫过如意县主身后那些诚惶诚恐跪下的婢仆,她尽量学着萧启生人勿近的冷漠阎罗样,朝安王妃指了一道小点心便起身要走。
文杏县主匆忙唤道,“表哥咳咳……既然表哥不需这些药材咳,不如咳咳咳咳咳……杏儿转送夏大夫以答谢她费神救下你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