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老板大咧咧地靠着椅背坐着。
身后的阿彪和阿虎,精神抖擞地站着,虎视眈眈地望着众人,似乎时刻警惕着,准备保护自家主人的安全。
“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咱们两家,似乎还没有太深的交情,值得共商要事。”廖老板不客气地翘起了二郎腿,边抖边说。
不得不说,廖老板的话,是老实不客气。
聚贤庄和清香阁,素来极少往来,眼下的交集,也仅限于半个多月前开始的酸菜鱼事件。
冒冒失失地将人家请过来,凡是有点正常脑子的人,都会提防的。
“今天下午,我们清香阁的学徒李固宏,被衙门带走了。”黄老板问:“您知道吗?”
“略有耳闻。”廖老板懒得装不知。
废话少说,快刀斩乱麻,老子没心情和你们兜圈子。
“李固宏说,聚贤庄给二狗子的药包,只是些能让片皮鸭的蘸酱变味的调料,并无巴豆。”黄老板不紧不慢地说。
“巴豆?”廖老板狐疑的眼神瞟向丁掌柜,并未出声。
很多具体的事情,都是丁掌柜经办,然后挑重要的向廖老板汇报,廖老板未必事事都清楚。
丁掌柜很沉得住气,安然坐着,并未接话。
“据李固宏交代,他幕后之人的意图,是想借聚贤庄之手,让聚贤庄和清香阁结仇,然后两败俱伤,关门倒闭。”黄掌柜见丁掌柜没反应,补了一句。
赵管事也接了话茬,说:“原本我们想通过二狗子,问出事情的真相,巴豆究竟是谁放进去的。然而,今天午饭后,二狗子就消失了,整个向安街,甚至附近几条街,都没有他的踪影。”
廖老板略一思索,听黄掌柜的语气,似乎认为巴豆不是聚贤庄放的,他稍微放下心来。
做饮食行业,最忌讳食物有毒,这可是自断财源的事。
黄掌柜略一示意,赵管事将从李怀堂那里搜来的药包,呈现在众人面前。
丁掌柜定睛一看:没错,那黄色的油纸包,确实是自己拿给二狗子的。
于是他仍不吭声,静观其变。
老钟头从屋子角落,取过来一个小木盒,盒里装了一条蚯蚓。
接着,老钟头当着众人的面,拿了一小撮药粉,洒在蚯蚓身上。
大家盯着蚯蚓,谁也不说话。只见那蚯蚓沾到药粉后,开始扭曲乱动,似乎很不舒服。
不过一刻钟,蚯蚓死了。
显然,药粉有毒,能致蚯蚓死的毒。
“前天晚上,我们搜出这药包后,请郎中看过了,这里面混有巴豆。”黄掌柜看着丁掌柜,说。
“我给二狗子的药包,没有巴豆。”丁掌柜迎着黄掌柜的目光,毫不畏惧。
“你为什么要给二狗子药包?”黄掌柜问。
“二狗子说,李固宏告诉他,清香阁待他很不好,平时尽让他做些琐碎的杂事,紧要的技术不让他学,当了两年多学徒,没学到什么像样的手艺,心里很不满。”丁掌柜顾左右而言他。
“所以,你就下了巴豆?”黄掌柜追问。
“我没有放巴豆。”丁掌柜直言不讳,“李固宏通过二狗子,只是要求让我们搞几样调料,把片皮鸭的蘸酱味道弄糟些就行。”
听到这话,清香阁几位高管都很气愤。
没良心的东西,吃了清香阁的,还要去外面叫惨!
“聚贤庄的生意,比起清香阁来,好了不少。”赵管事有些不解,“你们为什么要听他的摆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