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姑娘还有这手艺。”吴信顺说着,伸出筷子夹了一片鱼肉,“那咱们快趁热尝一尝!”
鱼肉入口,吴信顺只觉得细腻嫩滑,鲜甜中混着酸爽和辣味,怎一个“好”字了得!他吞下鱼片,愣住了。
“怎么了?”王氏见吴信顺表情怪异,问。
“啊,没什么!”吴信顺回过神来,笑着说:“这鱼真是太好吃了,我活了半辈子,头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鱼!”
他夹了一片鱼,放到王氏的碗里,“真的很好吃,你们快尝尝!”
达儿和茗儿各自夹了鱼片,也吃了。
“真香啊,比饭馆里的还好吃!”茗儿摇着头,闭着眼睛,夸张地说。
“呵呵,说的好像你经常吃饭馆似的!”达儿取笑道。
吴信顺说:“这么好吃的鱼,我估计赵郎中肯定也没吃过。下次若要煮,我去请赵郎中来,一起吃。”
伊琳笑着说:“我会做的菜很多,不一定要等下次吃酸菜鱼时,再请赵郎中。如果家里还有银子的话,我想去集市上看看,买些食材回来,做些好菜给大家吃。赵郎中,确实该好好谢谢他!”
“你那些首饰,赵郎中帮着去县城当了八十两银子。”吴信顺说:“你的诊费和药费,已经花了五十二两,还剩二十八两,达儿他娘收着哪。”
“多谢!”伊琳对着达儿爹娘道谢,说:“剩下的二十八两,我是这么打算的,你们看行不行?其中十两,就当成我上个月吃住的费用了,请叔婶一定要收下;还有十三两,仍请婶子收着,我可能还会在这儿叨扰一阵,还请叔婶多担待;剩下五两,如果方便的话,我想和达儿、茗儿去县城走走,看看能给家里添些什么,也给自己买些小零碎。”
伊琳说得客气,语气虽温和却不容置疑。
达儿父母听了,相视一望,觉得伊琳住在他们家,虽然没花多少银子,但为了照顾她,每天煎药做饭的,花了不少心思;再说了,从溪水里救她一命,担得起这二十几两银子!
于是,吴信顺说:“原本是花不了多少银子的。但你既这么说,达儿娘就先收着,若你要用银子时,再给你也成!”
“这样甚好。”伊琳微微一笑,转头问:“达儿,茗儿,你们说,咱们哪天去县城?你们有什么东西想买的?”
“我都好几年没去过县城了。”茗儿说:“上次爹娘带我们去的时候,我才八岁!”
王氏对着伊琳解释:“我有个大表姐,在县城一户人家里做事。四年前,她儿子娶亲,请我们全家过去热闹热闹,我们就带着他们兄妹俩去了县城。茗儿这丫头,回来后就老念叨,将来也要进县城住!”
“去县城住,有什么不好嘛?”茗儿撅嘴,“县城里那么多好吃的,好玩的。大表姨家,虽然只是个小管事的,吃的穿的,比咱们家好了不知多少倍!”
“别尽想着这些,小心被骗了卖掉!”吴信顺有点儿恼了。
伊琳微微一笑:“叔,茗儿还小,没见过多少好东西,偶然看到了,吃着了,会惦记着,也是人之常情。”
她看了看茗儿,问:“茗儿,如果将来有机会去县城,你最想做什么?”
“我想像大表姨那样,去大户人家里当管事娘子!”茗儿脱口而出,“我不想下地了,我就想像大表姨那样,吃穿不愁,伺候好主子,每月就能拿例银。我要是能过上好日子,就能帮衬帮衬家里,爹娘和哥哥,就也都能过上好日子了!”
王氏和吴信顺听了,对望一眼,轻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