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夫人怒气冲冲地来到医舍,见着半死不活的女儿,吓得直接晕死过去,把一头黑线的张仲景搞得狼狈不堪。
狼狈的当然不只张仲景,刘豹这个“董屯长”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他除了是蔡小姐的丈夫,还是绮玲小姐的直属副官。
他陪着笑脸,被严夫人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刘备如今是自己的义父,而且曹操本来想抓的就是自己,绮玲怕是受了牵连,所以不能说绮玲被劫一事与自己毫无干系,只能避重就轻地解释一番。
张仲景就是最好的大夫,严夫人自然犯不上舍近求远,只是医舍不大,还挤着密密麻麻求诊的病人,排场自然摆不了,只能留下两名服侍绮玲的丫鬟,又在外面布置了上百守卫的郡兵。
绮玲有了丫鬟服侍,让刘豹松了口气,毕竟男女有别,有些私密的事情,终于不用自己一个大男人来做。
不过绮玲小姐的身材鼎好,柔韧十足,是“健身女郎”的“升级版”,将来谁要是能娶了她,怕是要“幸”福死。
喂食药汤,做了针灸,绮玲仍然虚弱不堪,傍晚悠悠转醒。
她睁眼见到自己母亲的贴身丫鬟后一愣,接着左右环顾,小脸上满是失望,刚有了丝神采的眸子暗淡下去,不理丫鬟们的讨好,沉默不语。
吱呀。
刘豹推门进来,手里端着冒着热气的药汤,递给服侍的丫鬟,下意识看眼昏迷的病美人,就见绮玲正在看着自己,眼眶还有些发红。
“你醒了?”刘豹大喜,绮玲人不错,还是自己一起胡吃海喝的舍友。
若非她是女儿身,是吕布的女儿,而且她娘似乎对她习武打杀颇为厌恶,否则凭借她这一手本事,自己第一个墙角就要挖她。
“我娘没为难你吧?”绮玲死灰复燃的眸子看着刘豹,既有春色,又有秋水。
刘豹见她一个半死不活的病人反过来安慰自己,心里微暖,忍俊不禁道:“自然没有,夫人夸我救驾有功,奖励了不少什物。”
他说罢给脸色僵硬的小丫鬟递了个眼神。
小丫鬟能够服侍夫人,机灵得很,跟着大声帮腔,对绮玲说起夫人如何如何挂念。
绮玲脸色苍白,发丝凌乱,对着刘豹歉意一笑,比花羞,比月俏。
她对自己的母亲再熟悉不过,母亲与父亲一样都是北地儿女,与蛮夷混居,敢爱敢恨不拘于俗礼,就算不怪罪刘豹,怕是好话也没两句。
吱呀。
门又被从外面推开,穿着素袍的蔡小姐迈步走进,右手捏着小把花椒,对着几人盈盈一礼,然后施施然地来到丫鬟前面,把花椒洒在她手上的碗里,又对着刘豹嗔怪道:“郎君恁的粗心大意,麻杏石甘汤没了花椒,哪里还麻得起来,不麻起来,如何帮人家祛寒暖身?”
汉人喊得“郎君和娘子”,有点类似于现代人喊得“先生和夫人”,并不见得非得是夫妻之间相称,也可以是对外人客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