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聪明透顶的沙子粥,他知道王子帝兄妹想做什么,就颔首说:“好的,有劳你们,我去了,我还有些事要办,仰仗,仰仗。”
“你别走,别把我交给外人,他们还是毛孩子,什么事都不会干。”钟鼎喊着,不想让沙子洲走掉,觉得沙子洲给他抹药更靠谱。
“他们都已经长大,活比我干的漂亮。”沙子洲说完,就赶紧鞋底子擦油——溜了,比耗子跑得都快。
钟鼎无可奈何地叹息。
王子帝一脸妖娆坏笑。
王珊珊一脸惶惑。
沙子洲走了以后,王子帝对妹妹说:“把门关上,我们现在给钟顶抹药。”
王子帝说着,他找来一个空碗,把那半瓶闷倒驴烈酒,从口袋里掏出来,咕咚咕咚到了半碗。
“你倒……”王珊珊刚张嘴冒出二字,就被哥哥做个禁声动作,把她的话逼回去。
王珊珊就默住,不知道哥哥想干什么。
在碗里倒上酒,王子帝又把咸盐撒在了酒里,又滴了几滴制药水,把兑了咸盐的烈酒,染出了淡淡的红色。
王珊珊目不转睛,傻傻地看着哥哥做这些,忽然明白哥哥想干什么,暗想,哥哥好坏。
但她觉得哥哥坏的有道理,对付坏蛋,就要用坏办法才是硬道理。
对付坏蛋,如果用好办法的话,坏人永远也不会得到深刻的教训。
王子帝把药勾兑好了,差不多变成了能把人折磨到死的毒药,忽然觉得当着妹妹的面干这些,有些不妥,妹妹还是一滴纯净的露水珠,还是祖国的小花朵,不应该受到污染,对妹妹笑着说:“妹妹,钟顶的屁股被打得稀烂,女孩子在这里不方便,你回避一下,让我来给钟馗师兄抹药。”
“让她走,我不想让女孩子看到我的……私人用品。”钟鼎也不想让女孩子看到自己的隐私屁股,要赶走王珊珊。
王珊珊虽然有些懵懵懂懂,还是想看看哥哥给一个男人在屁股上抹药,拖拖拉拉,撅着嘴巴不想走。
“赶紧走,别影响我干活,再说,也有一点点少儿不宜,出去别忘了关门。”王子帝说着,看看门口。
知趣的王珊珊眼色一暗,就知趣的退了出去,临出屋时关上门。
王珊珊退出去以后,王子帝拿了五根棉签,在烈酒里蘸了蘸,棉签再在水里在酒里搅了搅,让盐充分在酒里融化。
王子帝把棉签拿出来,把钟鼎的屁股揭开,心想,你钟鼎的好日子到了,也是我王子帝对你报仇雪恨的时候了。
王子帝一看钟子魁的屁股,被杖责的棍子打烂了,血肉模糊。
“啊!烂的这么厉害,真是法西斯啊。”王子帝摇头晃脑叹口气,对钟鼎十分同情友好地说,“师兄!你的屁股到了最危险的时候,你忍着点,我马上就要温和地给你抹药了。”
王子帝给中鼎提前打了一个预防针。
“抹吧,轻点,师父。”钟鼎赶集的带着哭腔的说,“谢谢你来照顾我。”
钟鼎对王子帝忽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人都是感情动物,都是有感情的。
听了钟鼎对王子帝有些感激谢意的话,王子帝刚想把作恶多端的蘸着烈酒和咸盐的棉签,狠狠抹在钟鼎伤痕累累的屁股上,这时候他犹豫起来,把棉签收回来,动作僵滞在半空里,不知道意欲何为,心里特么的矛盾起来。
他举棋不定。
王子帝想,我是不是应该给钟鼎正常的抹药,结束自己的恶作剧。
假设自己被打伤,别人不但不给自己在伤口上撒药,还在自己伤口上撒盐,自己肯定会气到暴跳如雷,会恨得把对方杀掉。
这样做还是人吗?
是不是狼了啊?
我做人还是做狼?
这是一个难题。
“怎么了?怎么还不抹药?”钟鼎等得有些日久天长,催问。
“马上抹,马上抹。”王子帝尴尬的笑。
“你怎么了?你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劲儿?”钟鼎心直口快地说,“别怕,抹吧,我忍得住。”
钟鼎说着,咬咬牙,准备接受难以忍受的疼痛。
这次钟鼎受罚,接受杖责,觉得比原来打得要疼痛很多,特么是最后王子帝拿棍子狠打自己屁股的时候,最狠,简直就是刀子剜肉,比杀猪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钟鼎想到这儿,忽然特么生气,尼玛被一个孩子活活打了一顿,真是窝囊!
“唉,我说,你特么抹药不抹药?”钟鼎忽然急吼吼爆粗口了,“再等一会儿的话,我的伤口就结痂了,抹不进去药了。”
钟鼎忽然爆粗口的乱骂,让刚才迟迟疑疑下不去手的王子帝,突然就下定了决心,不能有妇人之仁,男人就要强悍一些。
“马上抹药。”王子帝坏坏的一笑。
“谢谢你。”
听完谢谢二字,王子帝心里说,等会儿你不把我骂死就好了,还感谢我,真是一个傻瓜。
王子帝这么想着,咬咬牙,把蘸着白酒和带着咸盐的面签,猛地抹在了钟鼎严重的受伤的屁股上。
“啊啊啊……啊……啊啊……”
剧烈的疼痛,让钟鼎突然发出了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与此同时,脸上冒出涔涔冷汗。
“很舒服是吧?”王子帝笑着说,“叫那么大声干什么?舒服过头了是吗?被认听见,还以为我在谋害你,其实,我在拯救你。”
“你在杀人,滚蛋!”钟鼎爆发了,气得脸变的畸形,“赶紧停下来,你给我抹的是什么药?”
“忍着点,我给你抹是一种治伤的最好的新药,治疗伤口特么有效。”王子帝假装好人地说,“你应该感谢我给你使用最好的治伤药。”
门外的王珊珊一听,听到杀猪一样的叫声,又听哥哥说,那是世界上最好的治疗伤口的药,就没有忍住,笑出了猪叫。
“咯咯咯,那是世界上最好的治伤药。”王珊珊笑傻了,笑得发跌,差点笑得倒在地上。
“谁在外面笑?”钟鼎喊着,“轻点!别那么大的劲儿,你过年杀年猪啊。”
“我是在给你过年,忍着点。”王子帝忍住不想笑,但他总是忍不住,都快笑喷了,“我给你亲自配置的最新的治伤药,很贵的,花了我很对钱,你要记着,你欠我一个人情。”
王子帝这厮,真是坏到了家,给别人使用烈酒兑咸盐抹伤口,他这种丧心病狂的温暖关怀,摧残式的狼心狗肺,还敢说让人家记住他的好,没有比他更糟糕的人了。
“你忍着点,特效药,当然会有些特么的疼痛感。”王子帝继续惨不忍睹地给钟鼎抹药,让钟鼎疼痛的就要晕过去了。
“啊啊啊,我受不了了,停……”钟馗疼的嗷嗷鬼叫,一脸一身的冷汗。
抹药的寮房,简直就变成了杀猪场。
“忍着些,就要好了……”王子帝还在一个劲儿的往钟鼎的伤口上不停地抹药。
那药已经不是药,近七十度的闷倒驴白酒,加上一些咸盐,哪堪说是药,是毒药也不为过。
“你是在给我抹药吗?你是不是在拿刀砍我的肉?怎么这么疼?我原来也被杖责过,从来没有这么疼痛过。”钟鼎有些怀疑了,他逼着王子帝说实话,“你说,这到底是什么新品种的高级治伤药?”
钟鼎痛苦地咧嘴,气冲牛斗地问。
王子帝觉得已经把这厮折磨够了,也折磨成狗了,也出了憋在心里很久的那口恶气,也失去了再把钟鼎折磨下去的乐趣,也折磨不出什么新鲜花样,就坏兮兮地嘿嘿笑着说,“我为了对你表示友爱,我花了很大的心思。我在药里加了两样特么能消毒的东西,这样消毒杀菌的效果会更强,你的伤口愈合的会更快。”
“别啰嗦,你在药里放了什么不该放的东西?”钟鼎忽然彻底不相信王子帝,觉得他在药里做了什么手脚。
王子帝不想在藏着掖着了,竹筒倒豆子一样,直截了当地笑着说:“我在药里加了你没有喝完的闷倒驴烈酒,还有一把咸盐。”
啊!
我滴一个亲娘。
钟鼎一听,气得暴跳如雷:“你这是往我的伤口上撒酒,伤口上撒盐,你这不是给我治病,你这是要洒家的命啊,老子我跟你拼了!”
钟鼎咬着牙,勉勉强强的想站起来,想把王子帝狠狠的打一顿,解解心头的怒气,不然,他就被王子帝活活气死。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王子帝哪里容得下钟鼎反抗,趁他病要他命,猛地一使劲儿,就把还没有气力站起来的钟鼎推倒在了床上,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打了葫芦洒了油。
王子帝把那半碗浸透着咸盐和烈酒的药水,全都倒在了钟鼎受伤的屁股上,剧烈的疼痛让钟鼎又发出了鬼哭狼嚎的叫声,震得屋顶的灰尘,纷纷倾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