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从开始到结束,不过是短短三秒。
收回将子弹踢回的腿,看了眼地上枪口还冒着硝烟死不瞑目的男人,中原中也微微垂眸,嚣张地话语脱口而出:
“港口Maifa的人,我会全部杀光。”
做完强势的宣告,中原中也用着重力操控着天空中的庞然大物坠入海中,他看着在海面上燃烧的飞机,回头看了一眼高高的耸立在横滨中央的五座大楼。
而后选择了回到自己的秘密基地,基地的桌子上堆满了蟹肉罐头,倒不是中也喜欢太宰,而仅仅是习惯了。
躺在基地的沙发上,想着前两天白濑告诉自己的消息,他看着头顶灰色的天花板,微微地闭上了眼睛。
“荒霸吐?”
“对,港口黑手党的前任首领好像复活了,据说是被荒霸吐复活的。”
听着熟悉的音节,中也依稀地回忆着记忆中残留的讯号,内心的欲望驱动着他多多关注这个名字。
“还有中也,封跟玲玲被港口黑手党抓走了。”
“什么?”
“我们也不是故意的,当时我们看到仓库外面有几把枪散落着,下意识地想要捡回来,但没想到那是港口黑手党的东西。中也,你一定要把他们救回来啊,你是我的王啊。”
需要的时候是王,不需要的时候只是一个工具么?
中也察觉到自己内心下意识的反讽,微微皱了皱眉,准备离开这里,这样的话语随着他得知荒霸吐这个名字后,越来越频繁了。
“我不是王,我只是有着一手好牌而已。”
对于你们也仅仅是责任而已。
***
“……你应该知道横滨租界里面的镭钵街吧。”
港口黑手党的某个首领的私人诊疗室内,太宰治看着背对着自己写着什么的森鸥外,肩膀自然的垮了下来,等待着这位任性的首领的吩咐,
“有条传闻,说是某个人就在那附近出没,我希望你去调查一下这条传闻的真伪,这是特权委任状,被称为‘银之神谕’,只要出示这个港口Mafia的成员任你差遣。”
被提到镭钵街而有些走神的太宰,看着面前这张有着复杂花纹的纸,垂眸问道:
“那个人是谁?”
“你猜?”
森鸥外看着似乎比之前调药失败更加低落的太宰治,反问道。
“仅是一条留言就成为了危害的传闻。”
太宰治的脑中闪过最近的情报,很快明白了过来。
“原来如此,是这么回事啊。”
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黑色的大衣披在他的肩膀上,绷带缠得比一年前更加厚重了,右眼被藏在了绷带后面,左脸上一个绷带块占据着半张脸,鸢色的眸看向对面的森鸥外,
“传闻中出现的是[前任首领]吧。”
“正是如此,世上存在着一个绝对不能够从坟头里爬出来的人,你懂得吧。”
伴随着森鸥外的言语,太宰治逐渐靠近这位合作伙伴,从他的手下接下了那张代表着无上权力的【神之谕令】。
“说好的药一点要给我哟。”
“这是你第一次出任务,欢迎来到港口Mafia。”
紫红色的眼中是来自森鸥外,那种带着期待的欢迎,让太宰治愣了一下,而后他转身选择离开,不过离开前,他回头看了一眼森鸥外问:
“对了,你认识的那个与我相似之人,是谁啊?”
“就是我啊。”
森鸥外轻笑了一下给出了这个答案,太宰治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有着鲜明目标的森医生?
“太宰,你为什么要寻死?”
听着森鸥外的这个问题,太宰治转回了眼睛,看向近在咫尺的门板,轻声道:
“我才想问你呢……”
“你真的认为,人活着是存在某种价值的吗?”
争斗、算计、随处可见的恶意、无知的善良带来的恶果、神灵、异能力,这种无可救药的世界,只能选择同流合污,或者在淤泥里面振臂高呼却被站在岸上的砸死的世界,有什么生存的价值么?
既然死去也是对世界的一种反抗,对于他这样没有目标得过且过的人来说,死亡也算是他对于这个世界的回报了吧。
**
手上拿着路过一家二手书店买到的《完全自杀手册》,太宰治坐在镭钵街某处的台阶上,研读起里面的内容,身后传来某位老人对镭钵街的解说。
“国外原来还有喝镀金水自杀的方法……”
他的目光下移看向书中对于这种死法的解说,
“但用这方法自杀的人,要生生忍受内脏被溶解的痛苦,可怕,幸好没有尝试。”
他捧着书,看了一眼森医生派来协助自己,一位历经了两代首领的老人。
单片眼镜,银色梳理的整齐的发丝,黑色大衣白色内衬以及棕色的挂在脖颈两侧的长围巾,构成了一个经典英国绅士的形象。
看着书的太宰治并没有回应对方给自己解说镭钵街的善意,只是在这个曾经很熟悉的地方,到处乱窜着。
“我刚才说的,你知道么?”
“那个……”
太宰治终于放下了手中的书看向背后一直紧紧跟随的老人,老人从阴影中走出,语气严肃道:
“我叫广津,此事我会当做进今后的参考的。”
“太宰先生,这里附近是抗争地带,请您多加小心。”
合上书,将书塞进口袋中,太宰治看向广津柳浪,目光传递着属于他的疑问:
“抗争地带?”
“如今与港口Mafia敌对的组织一共有三个:第一个高赖会,第二个GSS,第三个一个未成年互助军团,羊……”
在太宰听到羊的同时,他接到了来自森鸥外的电话。
“喂喂,恩,我打听到了不少,就结论而言,前代确实存在。”
“他自地狱中复活了……”
“好,等我回来再详细报告……”
风声从身后传来,太宰治的嘴角微微地勾起,广津柳浪的惊呼从身侧传来:
“太宰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