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黄家老宅二楼的龙柱一样,同样寓意长长久久,八方来财,不愧是周黄两家荣辱一体。
那照这么说来,江一冉盯着最底部高可容一人的圆形祭台,“龙台”里的秘密就在那里面吧。
在鞭炮声停下的那一刻,一对身着红衣古装的青年男女,在两队黑衣古装带刀侍卫的拥簇下,缓步从巷子里拐出来。
所以人都放下捂着耳朵的手,头碰头,肩并肩,往铺开的一长溜红毯尽处瞧去。
老张前后张望了一圈,悄声问江一冉。
“你和老靳不是说村口有井吗,怎么没看到井,不会是被围在‘龙台’里了吧?”
江一冉冲他点头。
老廖赶紧撞他肩膀。
靳东南也默契地凑过去在他耳边轻声叮嘱,“回去再说。”
“龙台”建在“龙水”之上,在风水学中属于将“龙”禁锢在“龙井”中。这样的做法不但会破坏财运,还会导致家宅不宁,极不吉利。
老张的话要是被村里人听见,基本就是找骂。
不远处,红毯上行了约莫三四分钟,江一冉终于看清手持的笏板的“童男童女”就是周霜年姐弟俩。
他们都身穿明朝祭服,看上去极为精致隆重。
在他们二人身后跟着两队带刀侍卫,一边各有九人,两队共十八人,皆为年轻男子。他们之后紧跟着的是乐队,同样身着明朝黑色祭服。
一路吹吹打打,热热闹闹,乐声响彻上空。
“童男童女”一直走到“龙台”脚下便停住。一名身着宝蓝色长裙的少女两手托着一个空托盘,慢慢走到他们面前,半蹲着将托盘高举过头顶。
“童男童女”便将手里的笏板同时放入托盘中,那少女便端着托盘退到“龙台”一边,而“童男童女”则稍提起长长的裙摆登上“龙台”的台阶。
没一会,他们就先后出现在高高的塔楼里。二人的站位均是面南背北,自供桌上取了三柱香握在手里,齐齐跪下对着“白龙湖”念念有词,三叩九拜。
待起身后,两人又拿起祭台前早就准备好的酒杯往“龙台”下方的“白龙湖”里倒去,之后便面向南方站立不动。
像是被人按了暂停键。
等了一会,老张忍不住又在嘴里嘀咕,“他们咋就不动了呢?”
“到这里,接‘童男童女’和‘登龙台’就结束了。”身边的靳东南主动对他解释,“最后的‘龙潭祭’在三天后。”
“在这三天里,‘童男童女’都要呆在塔楼上不能下来,吃喝拉撒也在上面解决,所以这两项仪式的过程通常都不会太久,也是为了给他们保存体力。”
“不会吧??”老张一副满脸便秘的表情,“一男一女吃喝拉撒都在上面?!”
江一冉无声轻笑。
“他们是亲姐弟,不会有你想像的那么尴尬。”
围观的人群大多也都了解“龙潭祭”的流程,此时都有些松动,四散着各自往家走。
张元教授在人群里环视了一圈,抬手对学生们招呼,“同学吧,我们先走吧,等晚上再要来看祭祀表演。”
江一冉伸手捏着仰了半天的脖颈,跟着靳东南,老张几人一同往回村子里。
却不知道在她转身的下一秒,“龙台”上一道冰冷的视线在人群中迅速捕捉到她的位置,如一把白晃晃的利刃般插向她的后背。
但很快,那视线又收了回去,望向悠悠的北山。
“姐姐,我会帮你的。”
“你帮我什么?”周霜年瞧着身边的亲弟弟,“你什么都不用做知不知道,姐姐的事,姐姐自已能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