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发这边也准备好了新的巫术，他捏出手势，对着玻璃管就是一指：
“冰冻术。”
霜白的雾气将玻璃管包裹，沸腾的液体冒出蓝光，竟有丝丝血纹附于管壁之上。
心中默数十个数，张曦抬手，又是一发‘提炼术’打出。
红色的液体再次缩小，变得稳定，里面沉浮着金银色星沙，煞是好看。
王春发用玻璃棍点了一滴，扎了扎嘴儿，小心封好。
“优秀品质的次级生命药剂，可临时提升体质上限，增加气血总量，修补身体损伤，也可用于外练武者提升段位，价值十三块魔石。”
此时的王春发化身商人，滔滔不绝的介绍起自己的商品。
他说完，将药水塞入张曦怀中：
“我这别的没有，就是生命药水多，这便是我的见面礼了，莫要嫌弃。”
张曦将药剂揣入怀中，笑得真诚：
“我正想怎么要来，王兄就给了。”
王春发见张曦如此痛快，不由哈哈大笑，又带着张曦观看他的提炼室。
只见一块块巴掌大的金属锭码放整齐，在阵法的光芒中一点点染上魔力。
却是在炼制‘魔铁’，一种广泛运用在炼金术上的魔化金属。
从提炼室出来，缓步上楼，却是来到王春发的私人图书馆，里面不仅有巫师书籍，还有大量实验数据。
这些实验数据，才是一名巫师真正的财富。
巫师不是单靠修炼便能晋升的职业，一个巫师的等级，往往与他做过的实验成正比。
低等级或许还不明显，等到了高等级，没有海量的实验，撑不起巫师的晋升。
所谓的巫术模型，本就是通过不断汇总实验数据，所提炼出来的‘通用答案’。
王春发抚摸着泛黄的纸张，目现迷离：
“这是我的老师，我老师的老师，老师老师的老师，数代人的积累啊，可惜我只是个学徒，只有成为巫师，才有资格收徒，我不甘心啊，真不甘心。”
张曦连忙劝道：
“王兄你已经是九级巫师学徒了，还有机会晋升.......”
王春发将头摇成了拨浪鼓儿：
“不，不，我才不想成为巫师，巫师有什么好的，又不能延寿，我都一百多岁了，可折腾不起......”
听得张曦十分无语，却不好再劝。
巫师学徒在三十岁前，晋升一阶巫师是没有多少风险的。
但一旦超过三十岁，想要晋升一阶巫师，其危险随年龄成倍数增加。
若是王春发真的一百多岁了，他要晋升，真是寿星老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
嗯，进城的巫师，都是晋升无望，想为家族打拼，延续血脉的......
城市中的巫师他已见过，不知道高塔中的巫师，又是何种风采？
张曦不由仰头，看向广阔的天空。
王春发发泄一通，正看到张曦眼中的光芒，不由叹息：
“年轻真好啊，想当年，我也年轻过啊。”
似感伤，似羡慕。
现在，张曦与他身份相同，地位悬殊。
但一个才豆蔻少年，一个已垂垂老矣。
为家族计，当结交。
再观其言，品其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