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晓自家殿下的性子,这是生气了。
绿棠小心道:“您跟着一个奴才生气不值得。”她瞥了沈之衡一眼轻声道:“您就让他跪着好好反省吧。”
谢云迢没有反应,绿棠看了一眼窗外又道:“呀,已经这个时候了呢,奴婢给殿下您梳妆吧,一会就要开宴了。”
今天晚上玉台行宫会摆宴,礼部准备了好多新鲜玩意,这是一年一次的大宴会,谢云迢身为长公主,定是要盛装出席的。
空气中飘散着白檀的甜香,紫金香炉飘出淡淡的云烟,谢云迢淡淡点头,没有再看沈之衡一眼,就进了屏风之后的梳妆阁。
沈之衡跪在瓷片之上望着不远处的香炉出神,瓷片扎进膝盖微微有些发痛,好在他身上的衣服够厚实,没有扎多深。
他盯着香炉出了神,面上无波澜心中却不平静。
他知道,陈愿能够放过他,是因为谢云迢。
可是谢云迢为何一次又一次的救他呢?
…
“陈掌印,你找我有什么话要说?”明月望向陈愿,目光颇为温和。
陈愿瞧着她不由道:“没事就不能找你说话?”
“陈掌印既然没有事要说,那我要回殿下身边伺候了。”
眼瞧着明月要走,陈愿赶紧拽住她拉着她的衣角将她拽到了自己身边,明月顿时一惊想要后退却被拽着衣角动弹不得。
“陈愿…”明月低声道:“你放开我!”
陈愿不放,他道:“别动。”
明月顿时不动,陈愿从兜里面掏出来一根银簪,银簪上坠着一只精致的银桃花,很是漂亮。
他轻巧的把这支簪子插到了明月的发髻上,然后温声道:“好了。”随即放开了明月。
明月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簪子,却微微叹了一口气,“你给我这个做什么?”
陈愿盯着明月,他背着手语气却轻快“不做什么,只是看着好看很适合你,所以我就买了。”
金黄的落日光照在那簪子上,颇为好看,戴着它的女子更是漂亮。
“你…”明月想说什么,最终却还是没有说出口。
她和陈愿自幼相识,也算是有些情谊在,这些年在深宫里也算是互相扶持,只是…只是她和他终究不合适。
或许合适,可是…俩人谁也没有捅破过这层窗户纸。
“回去吧。”陈愿佛了佛肩膀上的雪,“伺候殿下去吧。”
明月喃喃道:“那你…”
“我?”陈愿笑笑,“回去当值,回头见儿!”
说罢,他转身就走进了风雪里离开了月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