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述尘还未及弱冠,正是翩翩美少年,身边却还没有一个女子相伴。
娴贵妃知道她这侄子眼光高,能让他看上的女子到现在还没有影呢,给他相看了那么多贵女也没有看上眼的,这就成了娴贵妃的心病。
江家自从十几年前那一战之后嫡系就只剩下她和江述尘,江述尘是江家唯一的宝贝,他的婚事代表着江家以后的繁荣,他背负着振兴江家的命运,可惜江述尘把全部精力都放到了沙场上,马背上拿功名,对儿女之事丝毫不敢兴趣。
娴贵妃瞧了一眼放在桌上的画,随即状似无意的说道:“长公主殿下是个好的,你以后见着她要恭敬些,还有薛将军,你以后见着了也得尊重一些。”
对谢云迢恭敬是应该的,可是薛将军是谁?
江述尘问道:“薛将军是谁?”
娴贵妃垂眸喝了口茶,慢慢道:“是薛家的嫡子,长公主殿下的驸马。”
屋内一时寂静下来,桌上的香炉静静的燃着香,外面突然传来几声鸟鸣,气质型还夹杂着一些宫女的说话声。
娴贵妃哎呦一声从软榻之上站了起来,“本宫的鸟儿该喂食了。”她瞥了一眼似乎在愣神的江述尘,然后道:“收好你的画,长公主的画也不是谁都能求来的。”
说罢,娴贵妃就朝着殿外走了出去。
江述尘手中的手钏掉落在厚厚的地毯之上,他在软榻之上躺了一阵,随即猛的坐起身,目光落在那幅画上,心中颇为复杂。
他离开汴京太久了,原来谢云迢已经有了驸马。
也对,长公主应该是有驸马的。
他应该是被冲昏了头,外面黄昏的光透过菱花窗照了进来,落在他的脸上,他被光照的微微眯了眯眼。
最后叹了一口气,喃喃道:“爷这十几年唯一动过的春心啊…”
……
黄昏。
破旧的小屋子里面,几个太监正围在一起说话。
“哎,你们买东西了没?”年长的太监伸了一个懒腰,“等会就给那位送去。”
这几个太监正是昨夜被打了板子的那几个,其他太监纷纷没有言语,他叹了一口气,“冯公公说的话是对的,这人啊,谁知道谁就爬到谁头上了呢?哥几个别垂着头丧气了,咱不就去低个头,求个心安嘛。”
其他太监也纷纷附和,只有刘二没有说话。
他手中紧紧的攥着一瓶看着就贵气的酒壶,面色却很是阴沉。
年长太监推了推他,“二啊,别沉着脸了,去给沈之衡把东西送去,赔给好脸…”
刘二站起身,面上也不见阴沉了,他扭动了一下脖子,然后笑着颠了颠手中的酒壶,“哥几个放心,不就是赔个礼嘛,咱们做奴才的哪还顾着那脸皮…”
他道:“不就当孙子嘛,我刘二也不是没当过,随便他怎么作践…”他露出一个极其恶劣的笑容:“一定让那沈之衡“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