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抚霜的身后,喜儿正站着殷勤地给沈抚霜夹菜,萧宴清则是拿着筷子,自顾自往自己碗里拿最近的菜。
这顿饭用的极为沉默,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喜儿走来走去的声音。
等到用完午膳,沈抚霜正要将人送走萧宴清却是先开口:“我的孤风朔什么时候赔给我?”
那是什么东西?
沈抚霜脑子里一片空白,半晌才想起那日在漓阳行宫中,为了不被人发现自己帕子上的异样,特意将萧宴清的酒泼在身上,还喝了一杯。
“侯爷若是想喝酒,我让喜儿出去买些回来,亲自送到行宫中,您看如何?”
一坛子酒,沈抚霜也不愿总欠着别人,自然是爽快地答应下来。
惊鸿却是这个时候在萧宴清的身后出现:“沈姑娘,孤风朔可是咱们边疆的特产,别说是在岐州了,就连京城都是买不到的。”
那酒有如此珍贵?
沈抚霜不解地看向萧宴清。
孤风朔是烈酒,京城之中盛行的酒越是清淡寡味,越是受文人墨客的欢迎,像这种味道浓烈的酒,则是被他们称为下品。
下品之酒不会贵到哪里去。反倒是那些寡淡无味的清酒,越发受人追捧。
“酒倒是不贵,只是酒里头的味道不一样。沈姑娘若是日后有机会去边疆,我带你去喝咱们边疆的酒,那都是好滋味。”
惊鸿的话还没说完,屁股上就被萧宴清狠狠地踹了一脚。
“得了,就你话多。那酒你也不必还我,之后我有需要的时候再来寻你。”
嘴上说的是酒,但两人都知道说的是人情。
今日若不是萧宴清的出现,沈抚霜一定会与萧子琛拔刀相向。
若真到软剑出鞘的那一刻,即便沈家与此事无任何瓜葛,沈抚霜也难逃一难。
看向院子中盛开的树,沈抚霜忽然想起萧宴清春日在香云寺中虚弱的模样:“今日还多谢侯爷。侯爷身上的药,用得如何了?”
“不少药都是稀贵的药材,短时间内想凑齐还不容易。”
萧宴清的神色逐渐变得冷漠,说到这个时,他的眼神不再像刚才一样带着笑意,反而凛冽着几分杀气。
“我身边的那位嬷嬷说过,在你身边下毒的人恐怕经年累月往你身上下着药。现在不仅仅是要将毒素逼到一处,更重要的是找出究竟是谁。不然即便是你有良药,等病发作时,便会药石无医。”
沈抚霜边说着,边从衣袖中取出一块令牌,甩到萧宴清的怀中,萧宴清接过后有些不解。
“你且拿着这个,只要是标有兰字的商铺,你都可以去过问,是否有你所需要的药材。”
萧宴清诧异地低头,手中正握着一块冰冷的物件,令牌拿在手中有分量,打造这块令牌的材质,倒是有几分像玄铁。
令牌的正面,赫然写着兰字。
翻转令牌,背面则是刻着三个字——沈抚霜。
这是除了死生楼外,沈抚霜拥有的另一块令牌,外祖母亲自为她雕刻的兰家令。
这世间只剩下三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