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前摆着一个小炉子,上面放着一壶茶。
见自家小姐和萧宴清正在交谈,喜儿也没有闲着,替两人煮茶,还在小炉子上放了几个橘子与花生。
这是时下岐州最新鲜的吃法,在煮茶时边上放上橘子与花生,一边喝茶,一边吃零嘴。无论是大户人家还是小门小户,平日里聚在一起时,都喜欢用这种法子解闷。
沈抚霜没有吃过几次,现在见着也觉得新鲜,拿起几个烤好的花生便往嘴里塞。
刚放进嘴,沈抚霜才觉得有些滚烫,但碍着对面坐的是外男,没有直接吐出来,而是抓起面前已经放凉的茶咽了下去,可即便如此还是觉得有些滚烫。
“小姐,你怎么吃东西还是这么急!夫人要是知道了又要说你了!”
喜儿连忙从怀里拿出几个凉的橘子,剥好后放到沈抚霜的手中。
萧宴清将自己的茶推到沈抚霜的面前,语气中带着几分笑意:“我这茶还未喝。”
喝了两口茶,再吃下几瓣橘子,沈抚霜狠狠豁了一眼萧宴清,他这分明是在看她的笑话!
喜儿在一旁轻笑了一声,又规规矩矩的替二人煮茶,还特意将几个花生放凉之后再放到沈抚霜面前,萧宴清则是直接拿起花生往嘴里送,一点都没有被烫到的模样。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两人同时听见,那头传来一阵惊呼。
“小姐,我们不如现在过去看看?”
喜儿有些急切,她不知道那头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抚霜淡定的将刚凉好的茶送入嘴中:“急什么,现在过去,戏还没开唱呢。”
“总得等他们把戏唱一段,在过去听有意思的。”
偏静的厢房外今日格外热闹。
一个僧人站在厢房门口:“施主,这里是香云寺,不是旁的地方,你说里头有人行苟且之事,可有证据?切莫坏了我们香云寺的名声!”
被喊着施主的中年女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可怜我那儿子好不容易中了个秀才,今年还得去考个举人,没想到在这香云寺中被个小浪蹄子勾引,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如此没脸没皮,居然还要勾搭未来的举人老爷!”
此人便是王文杰的妻子,王明远的母亲。
“王夫人,你说你儿子长得一表人才的,不是说好定下一门亲事,今年完婚吗,怎么还在外头,别人勾搭上了?这可如何是好,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姑娘。这哪里还有什么家教啊!”
边上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嘴皮子快说破天了,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不少人都在凑热闹,虽说来是香云寺上香拜佛,但是谁见了这种事不多看两眼?
眼看着站在门口的僧人承担不住,最终念着阿弥陀佛,脸上有几分为难:“各位施主,这里是寺庙,不是旁的地方,切勿乱说。再说里头的姑娘是官家女子,绝不是什么无教养之辈。”
“怎么你们香云寺,还要包庇这种无媒苟合的小浪蹄子?官家女子又如何!日后传出去也不知道多少女子,要跑到你们这,勾搭那些未来要成才的举人老爷!”
王夫人越说越狠:“今日我一定要把这小浪蹄子揪出来,让大家看看到底是谁家的女儿,我管你是官家的,还是平民百姓,不要脸就是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