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抚霜手下动作一愣,猛地抬起头来:“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忘了?”
在她的印象里,似乎确实没有与陆雪清之间起争执的是。
“就是年前的时候,您那时候去庄园里泡温泉,还特意摘下镯子放在一旁,陆姑娘经过的时候,偷偷把镯子藏在怀里,带走的时候被小姐您发现了。”
说起这件事来,喜儿简直是义愤填膺:“也不知道这陆家到底穷酸到什么地步,好端端的一个大小姐还偏要去偷别人的镯子。她自己手上不也有个镯子吗?”
这一番描述,沈抚霜是想起来。
那时候沈抚霜还是不学无术,整日游手好闲,并且喜欢翻墙出去玩的女纨绔,大冬天自然是泡汤比较让人身心舒展,于是沈抚霜便偷偷溜到庄园去泡温泉,而那个庄园中也有不少贵女。
为防止镯子不小心摔坏,沈抚霜还特意将外祖母给的镯子摘下来放在一旁,可等她泡完时,正好就看见陆雪清鬼鬼祟祟地将镯子揣到怀中。
沈抚霜习武,但也不会轻易对女子出手,只是在言语上讽刺了两句,便将自己镯子重新拿回来。
“她不是自己有一个镯子吗?为何要我的?”
具体的事,沈抚霜一下想不清,总觉得这件事情里头透露着古怪。
喜儿支着头想了半天:“她手上的镯子看起来和小姐您的水色差不多呢,品质应当相当好,只是这种镯子,陆家人应当买不起才是。”
何止是差不多,沈抚霜粗略地看过一遍,几乎可以算得上是一模一样,只是这镯子放在一起对比,似乎是两个东西。
虽然过去的事情有些久远,但是回想起在那之前,陆雪清手上的确没有出现过一个镯子。这个手脚还是陆雪清自己动下的。
沈抚霜感觉自己心中一个疑惑悄然被浮去,她不知道陆雪清到底做了什么手脚,但是吸取她的气运,是陆雪清自己选择的。
那接下来陆雪清的气运被她吸走,也是陆雪清自己选择的。
夜晚,沈抚霜再次踩在屋顶上,悄然朝唐府掠去。
这条道沈抚霜不常来,所以险些在路口迷路,还好唐家的屋顶比旁人家都要高一些,远远望去,看起来贪污最多的房子便是唐家。
沈抚霜也不用猜,快速找到唐绮梦的闺房。
“沈抚霜当真是这样说的?我还以为沈抚霜有什么本事呢,没想到第一件事情便是让你从我家搬出去。”
唐绮梦不紧不慢,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发丝:“你在我家中也住了这么久,也该出去好好过段时日。”
陆雪清一言不发,最后沈抚霜见到唐绮梦一个转身,没看清在做什么,却听到了清脆的巴掌声。
“我提醒你,你可别真想着与沈抚霜联手做些什么,你父亲的官途还在我手中握着呢。”
“……我知道了,我会让沈抚霜信任我的。”
陆雪清的声音带着几丝沙哑,仔细听就像是刚哭过一般。
“知道就好。你回去吧,今晚是你在唐府最后一个晚上。好好享受,如果是我发现你完不成这件事情,你父亲就去当平头百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