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之事,还多谢侯爷出手。”
沈抚霜微微松了口气,走到萧宴清身前浅浅一拜,沈倚月见着也走过来,向他道谢。
审视的目光再次扫过沈抚霜,眼神中不带任何遮掩。
“沈抚霜……”
听到自己名字被男人念出,沈抚霜心头一凝,低下头掩盖自己脸上的神色。
玄色的衣袍逐渐靠近,一股带着松木的冷香,席卷沈抚霜的鼻息。本就紧绷的心被这香气抚平一些,沈扶霜不明所以。
两人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近,她不由得后退一步,与他拉开距离,却还没有抬头。
“我与你姐姐有两句话要说,你且在外头等着。”
不明所以的沈倚月听到此话后,有些纠结地站了片刻,但还是听萧宴清的话,拉着喜儿退到不远处。
“沈抚霜。”
他再次开口呼唤着她的名字,这回这三个字似乎耐人寻味,被他捏碎在话语中,带着几分试探。
萧宴清的声音似乎让沈扶霜有些失神,不知道他是要兴师问罪,又或者是以此做要挟。
传闻晋远侯虽是皇子,但是从未在京中长大,被京中的皇子们厌弃,也只有贤王与他亲近。萧宴清在边疆十六年,才被庆帝想起,奉诏回京。只是此人素来低调,本以为是夺嫡的一支,却从未参与到夺嫡中,在京城中就像没这个人,直到被沈扶霜血刃。
想起此人死在自己刀下时,那深邃而又悠长的眼神,再对上眼前的萧宴清,沈扶霜不由得有些头皮发麻,恨不得离开离开这是非之地。可他方才出言相护,也不是假的。
她不明白萧宴清要做什么。
可她为何要怕他,杀过一次,大不了再杀第二次。
沈抚霜深吸一口气,又是一拜:“小女沈抚霜,见过侯爷。”
萧宴清嗯了一声。
“方才饮用侯爷的酒,民女回去后,便派人送来,还请侯爷……”
话还没说完,一块松绿色的丝帕,出现在沈抚霜视线中。
“你出汗了,好好擦擦。”
方才还紧绷着神态的沈抚霜,这才发现自己鬓角处全是密密麻麻的汗。
“不用。”
她退后一步取出自己的帕子,轻轻点着自己的鬓角,既没有弄花脸上的水粉,又将汗水轻轻擦去。
萧宴清却是坚持,将帕子塞到沈扶霜手中,没等沈扶霜反应过来,便转身离开。
沈扶霜被萧宴清的手一烫,又是一阵愣神。
“姐姐,方才晋远侯给你什么了?”
沈倚月见人走了,连忙过来关切地问道。
沈扶霜微微回神,将松绿色帕子藏与袖下,连带着里头裹挟好的药瓶,一同收起。
“无事。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