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之间，李慕白似乎从秋冬的这一番交代中，串出了事情的始末。
他有些怀疑，有些不确定，也有些震惊。
他不由得再次出声，与秋冬核对事情发展的始末来。
“你是说，你家姑娘是在诗词大会之后，身上开始出现红疹，她整个人的状态也开始不好起来？”李慕白仔细追问道。
“听春夏的意思，似乎是在诗词大会上的时候，便出现了红疹。不过我们姑娘似乎一直以为，是二姑娘那日用的熏香味道过重，自己出现了过敏。”秋冬拧眉再三思索，最终确定了时间点。
那日只有春夏跟在姑娘身边，春夏虽人比较欢脱，但是伺候姑娘的时候心还是很细的。
“那她之后的状态，是怎样的呢？”李慕白从秋冬口中确定了时间节点后，再次追问起张瑶的精神状态的变化来。
“姑娘似乎有些记忆不好，问了我们好些关于自己的事情。也不似以前那般，对一切事物都深感兴趣，只是对吃食感了兴趣。那段时间颇有些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架势，不过我和春夏一直在与她说些外面的事情逗她开心。”秋冬肯定地回答道。
“那你提到的，去樊楼与太子殿下赴约前一晚，也就是我来你家院中，与你家姑娘见面之后呢？你家姑娘可曾说过什么奇怪的话？”李慕白眼神清明，似乎是对这件事有了眉目。
“姑娘倒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只是嘀咕过什么顺其自然的话。之后便有些像得到什么答案一般，心情舒畅地去睡觉了。睡前也抹了刘掌柜给配的脂膏，第二日一早脸上的红疹便退了不少，不过身上还是有些红疹，再用刘掌柜给配的浴盐洗了几次澡之后，便再无红疹了。”秋冬回答道。
“你家姑娘后来可再出现过这样的情况？”李慕白沉吟片刻，追问道。
秋冬再三思索之后，慎重了摇了摇头，说道：“我仅进宫参加静淑公主及笄礼，还有随静淑公主去行宫这两次没有跟着去，其余时间均贴身照料着姑娘。不过那两次也没有听江月提起过这样的事情。”
李慕白点点头，表示已经问清楚问题。
秋冬这才退下去熬第二剂药来。
李慕白亲自端着药，尝了尝温度。
经过这一简短的问话，药已变得温热，正好可以喝，入口极苦，从他的舌尖直苦到胸腔中去。
江月上前便要扶起张瑶，却被李慕白挥着手退下。
他调整了自己的坐姿，将张瑶从床上捞起，靠在自己的胸前，再拿起药碗，一口一口道喂起了药来。
江月跟在跟前伺候着，不时地帮着擦拭从张瑶嘴边渗出来的药汁。
好在这会儿张瑶已度过了难关，已不再咬紧牙关。
虽然药汁滴滴洒洒，渗出不少，可是到底李慕白还是将这大半碗的药汁喂了下去。
他将喂空了的药碗递给了江月，自己又将张瑶稳稳地放平在了床上，还伸手替她掖了掖被角。
“我守在这儿就够了，你和谢允去看看药吧！”李慕白直接开口撵人，不容拒绝。
“可······”江月想说着什么，却被谢允一把拉住了，直直地从房间里拽了出去。
谢允脑袋都大了，这位江月姑娘怎的没有一点眼力见，没看见李慕白想单独跟张瑶在一处吗？
“可什么可！荣亲王殿下能把你家姑娘怎么样吗？”谢允恨铁不成钢地伸出手指点着她的脑袋问道。
“奥······”江月不服气极了，孤男寡女，吃亏的总是我们家姑娘吧！
不过她还是没有敢说出来。
谢允退出房间的时候，甚至还贴心地替李慕白关了房间的门。
李慕白伸手捉住了张瑶苍白无力的手，心中一阵酸楚。
张瑶这小姑娘，到底在经历些什么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