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也明白姜清越没有说出来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对方既然没有说出来，她便也就装作不知道。
两个人客套了一会儿，姜清越就要走了。
临走之前，她还特意蹲下来对虞眠说：“是这样，我今天过来，其实还有一些事，你们初次来到部落，需要办理一下暂住证，尤其是……”
姜清越抬眼看向站在虞眠身后，虎视眈眈瞪着自己的楼濯，以及那两个警惕得随时都会冲过来给自己一枪的小男孩儿。
最后还是将视线落在目前看起来最好说话的虞眠身上：“我是部落的族长，我有责任保证部落居民们的安全，眠眠，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吧？”
虞眠点点头，尽管姜清越说的很委婉，但她还是能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别的不说，身为丧尸王的楼濯，对整个部落来说，都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安全隐患。
楼濯虽然脑子迟钝，但是也很快就看出来了姜清越对自己的戒备。
他大腿往前一迈，尖锐的青灰色的手指落在虞眠的肩膀上，低头看她。
青白色的眼珠子向外突起，眉心攒起，他张了张嘴，用笨拙的语言结结巴巴地央求：“不要……赶我……”
【崽崽不要赶我走，我又不会伤害人的，我只是想留在崽崽身边保护崽崽。】
【不想离开崽崽，但是崽崽看起来对这里很满意，好纠结啊。】
“但是清越姐姐，你们之前答应了要留我们在部落的，答应的时候娃娃脸姐姐也看清楚了，我身边是有一个丧尸王的。”
言外之意就是，她们当初在答应的时候，就已经权衡过利弊，现在再临时反悔可不太好。
姜清越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
她叹了口气，和虞眠商量道：“我们双方都各自往后退一步好不好眠眠？丧尸王可以留下来，但是为了保证居民的安全，我需要他带上止咬器。”
姜清越说完，娃娃脸就拿出来一副金属质感的止咬器。
银白色的，上面还流动着金属的光泽，看起来是全新没有使用过的。
虞眠摇了摇头：“抱歉清越姐姐，我不能答应你这个要求。你们之前在答应让我们留下来的时候，并没有说起来过这些附加条件，我也不能因为你们临时的要求，而剥夺楼濯的自由。”
“他不是一只野兽，也不是宠物，小小姐姐应该和你说过，楼濯是我的亲人。”
娃娃脸插嘴道：“但是在普通人眼里，他确实就是一只野兽，一个变异人，一只丧尸。虞眠，你不能只站在你自己的角度来考虑，你也得让别人有害怕的权利。”
楼濯身形一震。
原本就低垂着的头颅更加低垂了。
虞眠张了张嘴还要说些什么，楼濯倏然伸出手，从娃娃脸手里接过来止咬器，安安静静地给自己带上。
【她说的对，崽崽不怕我，但是其他人也不是崽崽，他们也还是会害怕我的。】
【我想留在崽崽身边保护崽崽，我不能让她难做，反正只要崽崽不怕我就可以了。】
虞眠无言地听着楼濯在心里喃喃自语，一颗心揪疼。
姜清越不忍地拍拍她的肩，开解道：“我听说联邦实验室现在在研发促使变异人种恢复正常的药物了，如果你以后有机会去联邦，楼濯或许还可以恢复正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