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眠：……
郁野这下也算消停了。
蒙奇小心翼翼地向楼濯走去。
走两步，楼濯没有回头，五步六步，楼濯还是没有回头。
他壮着胆子又往前走了一步，楼濯“唰”地回头，冲他拌了个鬼脸。
“啊——”
蒙奇被吓得仰面向后摔在地上，但是这次他却没有哭，两只大眼睛圆圆地瞪着。
郁野小声道：“活该。”
蒙奇站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土，又小心翼翼地往楼濯那里走了两步，在距离楼濯半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盘腿坐在地上，看起来十分乖巧。
郁野收回视线，将凯里拉到一旁，低声问：“他为什么会跟回来？”
凯里叹了口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他解释清楚，郁野也沉默了。
他将刚才切好的苹果端过去，拿了一块递给蒙奇。
蒙奇歪着脑袋，已经有点想打瞌睡的意思了，感觉到眼前多了一片阴影，立刻坐直了身体，但见是郁野，又皱起了眉头。
“不吃就别吃……”
“谢谢郁野哥！”蒙奇飞快地拿起一块苹果，眼睛弯弯地笑着。
“哼。”郁野小大人一样白了他一眼，将其他的苹果块分给楼濯和凯里。
夜其实很深了，虞眠坐在楼濯的肩膀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楼濯将她抱回到房间里，然后又把两个小孩儿分别赶去睡觉。
凯里今天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还不困，便自觉地打扫着家务。
虞眠是被一阵哭声吵醒的。
平心而论，那阵哭声并不算特别吵，断断续续的，有点像小狗呜咽。
正常人在深度睡眠的时候，是不会被吵到的。
但是虞眠的听力比寻常人要敏感上几倍，所以听得很清楚。
她起身下床，踢踏着拖鞋向外面走去。
今晚没有月亮，客厅也没有开灯，虞眠不知道楼濯去哪里了，到处都是黑漆漆的，只有蒙奇的房间还亮着灯，灯光从门底下的门缝里照出来。
声音是从蒙奇的房间里传出来的，房门没有关上，虚掩着。
虞眠站在门口，透过门缝，能看见房间里面，蒙奇一个人抱着腿蜷缩在单人小床的床头。
肩膀一抖一抖的，看上去似乎哭了很久。
虞眠轻轻地推门进去，蒙奇抬头。
“妹妹……”看见进来的是虞眠，蒙奇立刻用手背擦干眼泪，不想给她看见自己丢人的一面。
“蒙奇？”虞眠轻轻地问，“你是不是想艾丽娅姐姐和菲莉阿姨了？”
蒙奇摇摇头，他其实想不想他们都没用的。
艾丽娅姐姐已经抛弃他了，他的母亲也会在艾丽娅姐姐的劝说下，抛弃他。
他只是一时间还没有办法接受这个现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