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除了宋家,她还有一个最大的仇人,害她负她杀她的君泽辰。
他当然都知道。
君璟衍很想摸摸她的脸,到底是忍住了。
“很好,本王的王妃如此心狠手辣,配得上本王的名声。”
他说这话的时候,将脸凑近了一些,话语中的戏谑清晰可见,“王妃这样,甚好。”
宋时微的心砰砰跳了几下,有一种......和他狼狈为奸的感觉。
外面传来两下轻轻的敲门声,春和的声音响起:“王爷,太医来了!”
宋时微的眼睛眯起来。
春和昨晚和她说过,君璟衍寒毒发作的时候,皇帝会派许多太医过来。医治是其次,恐怕主要还是确认他的身体状况。
来得真快啊。
君璟衍显然对此已经习以为常:“让他们进来。”
君璟衍回到床上躺好,宋时微则垂手站在一旁。
十几个太医鱼贯而入,将头埋得低低地,半分也不敢四处张望。
为他诊过脉,为首一人道:“王爷体内的毒素确实有发作过的迹象,然而此时已经无事了......”
宋时微认得这是太医院之首的张院判。
“那便滚吧。”君璟衍的声音里透漏着浓浓的疲惫和不耐烦,宋时微一时分不出来他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
屋中响起一片“下官告退”之声。
宫中,皇帝听过回禀,惊讶道:“你们去的时候已经没事了?”
张院判道:“确实如此,王爷体内毒素有些不稳定,确实是发作过的迹象。然而那毒素已经被迅速稳定下来,微臣等到的时候,王爷已经安然无恙了。”
他们去救治发病的宁王也不是第一次了,但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见。
皇帝仿佛陷入了沉思,半晌,突然道:“会不会是高人替他诊治了?”
“这......这个,微臣不知。”张院判嗫嚅着,他们可没那个胆子问宁王,“若是有那样的人,医术必然惊世骇俗,远在微臣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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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果然住手了。
平远伯府最近遭的难一夜之间一扫而空,仿佛不曾发生过。
平远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晚饭时高兴得小酌了几杯,醉醺醺地将几个儿子叫到身边,训诫他们好好做人。
吴荣轩心不在焉地听着,知道肯定是宋家那边去解决了这件事,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不过他没高兴多久,第二天,宁王府的一封书信送进了吴家。
吴家随即府门紧闭,连惯例来送菜的人都被拒之门外了。
第二日一早,伴随着府里隐隐约约的女眷哭声,一辆马车从后门出来了。
宁王府里,君璟衍和宋时微刚用过早膳,就听见匆忙的脚步声。
进来的是脚步匆匆的兰伯:“王爷,王妃,平远伯来了,还带着......押着吴家二公子。”
来得还挺快。
君璟衍和宋时微对视一眼,君璟衍道:“平远伯果然是个识时务的。”
“去看看。”
宁王府的大门之后,跪着两个人,一个人鬓发花白,另一个被扒了外衣,堵住嘴五花大绑,背后还捆着荆条。不是平远伯和吴荣轩又是谁。
平远伯苍老的声音颤抖着,高声道:“平远伯携孽子来向王爷王妃负荆请罪!孽子罪孽深重,但求王爷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