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院子里乱成一团,众人手忙脚乱地去扶人。
宋修承胸前被他打了一掌的地方剧痛,一时竟爬不起来,只觉得被人把脸皮狠狠地放在地上踩。
他气得双目充血,气喘如牛:“你敢对朝廷命官动手,好大的胆子!”
宋时微声音冰冷:“宋大人敢对本王妃对手,才是好大的胆子!若今日你当真碰了我一根汗毛,按律当斩不说,依宁王殿下的性子,你们全府都要陪葬!”
宋老夫人吓得脸色煞白,六神无主,她明明是打定主意先安抚的,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宋时烟和方氏一起将宋修承扶起来坐下,咬唇:“姐姐自己也是宋家人,为何要这样说?这好歹是你的生身父亲,你竟让人对他动手!”
这一顶不孝的帽子就要扣到她头上,宋时微轻飘飘道:“宋大人也是对病危的老丈人视若无睹,连大夫都不愿请,甚至不让外孙女去见他最后一面,也实在是不忠不孝之人,这可能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吧,宋家家风便是如此!”
宋修承脸色黑如锅底,宋老夫人颤抖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件事终究是他们不厚道在先,宋时微有一万句话来堵他们的口。
宋老夫人过了好半晌才勉强按压了心绪,挤出一个笑容,出面当和事佬:“好了好了,既然都回来,你外祖父也没事,还说这些干什么?”
她道:“六位......好汉,这是我们宋家的家事,现在你们已经把时微送回来了,就请六位先回去吧。”
六罗汉一动不动,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他们只听君璟衍的命令,君璟衍让他们听令与宋时微,他们便只听她一个人的话。
宋老夫人面上尴尬,看向宋时微,目光竟有意思恳求:“时微......”
宋时微道:“先不急。我听说昨日,你们将我赶出宋家,连东西都扔出来了?”
宋老夫人赶紧道:“那都是误会!我们是看你住的地方东西都旧了,想给你换新的。我已经命人将你院子里的被褥床幔,器皿摆设,全都换成新的了!”
宋时微被他们的厚颜无耻气笑了,就顺着她的话笑着点头:“祖母有心了。”
宋老夫人松了一口气,又听她话锋一转。
“只是,落枫院是两年前方姨娘给我安排的院子,我在流芳阁住了十五年,那落枫院实在是住不惯,就让二妹妹和我换换吧!”
宋时烟面上血色褪去,张了口刚要说话,宋老夫人已经点头不迭:“好好,现在就换!”
一个院子而已,她立刻命人去搬两边的东西。
宋时烟连个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安排了,她握紧了手中的帕子,长长的指甲掐进掌心的肉里。
宋老夫人心中疲惫至极:“你还有什么要求?”
宋时微面带微笑,由衷地称赞:“没有了,果然还是祖母识得大体,也最疼孙女,咱们宋家的顶梁柱果然还是祖母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