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便知道吧,费心费力养她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让她能好好的融入北境嘛。只不过……她脾性本就犹如脱缰野马。若是不可控了……殿下也不用顾及我,杀了便是。”
听到慕容泽说这样的话,苏令仪的心都碎了大半。
这是她的师父吗?
朝夕相处,日日陪她吃饭,甚至为她配香,送鞋的师父吗?
到头来……她的存在于他的眼里,原来是个不听话就可以随意处理到的……工具。
她算是看明白了,在师父眼里,她就是为东临培养的在内部瓦解北境的武器。
现在到了她要出任务的时候,就一下子变了。
亏她……亏她还一心念着师父。
到头来在他心里,自己连个屁都不是!
她擦了擦自己的眼泪。
头也不回地跑回自己的房间。
一哭,便是哭到睡去。
她恨她的师父了。
……
天色大亮,她不适地睁开眼。
却见慕容泽已经坐在了她的床头。
望着他那张脸,苏令仪只觉得讽刺。
她都忘记了,她之前依赖她,所以她房门锁的钥匙,师父一直都有的。
她昨晚就该换掉自己房门的锁,
面无表情地爬起来。“师父找我有什么事?”
“听说你昨日杀了人,为师给你熬了些安神药。你吃下去,会好上不少。”
接过慕容泽递过来有些微烫的黑色汤药。
她的眼角划过一滴眼泪。
“师父……你知道我有在偷学些忍术吧?”
“知道,不过也就学些皮毛,能对付一般的下忍皮毛罢了。”
“那师父知道,我闲不住总爱偷学些东西,那师父怎么就忘记了……我一心挂念师父……当然会悄悄地偷学师父的医书。”
“所以呢?”慕容泽面色冷淡的看着她。
“你既然学了那便学了,总归多一个本事好傍身。省得死在外面。”
“死在外面?”苏令仪此时已经满脸的眼泪,愤然摔碎手中的碗她哭道:“师父!你明知道我最讨厌有人给我下毒的!你明明知道的,你明明知道的!可是……你为什么要骗我?”
慕容泽微微蹙眉。
“这不是毒药,不过是一位良药。是太子殿下的要求。”
“太子太子!您口中为什么总是太子殿下?您要我为他做事,我可以做啊!你要我去死,我也能去死!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给我下毒!
为什么?为什么师父!”
当年她不惜喝人血果腹,就是怕有人下毒。
可现如今,当年和她吃同一碗饭的人,她这辈子最为信任的人,却如此背叛她。给她喝毒药!
“不为什么,若是你不想喝,那就不喝吧。”
慕容泽一句话都没有解释。便冷着脸离开。
“站住!”
苏令仪喊住了慕容泽:“我想问师父一句,我在师父眼底算什么?”
“算什么?我从未把你当成我的徒弟看过。”
他看了苏令仪一眼。便头也不回地离去。
“徒弟?原来我连个徒弟都不算吗?”
苏令仪嗤笑着,她发现自己这些年的依赖就像是个戏子!她自以为师父对她是疼爱的,到头来,连个徒弟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