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雅儿妹妹没受伤,可你确实推了雅儿妹妹是事实!太傅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就算你是皇孙,犯错难道就可以因为身份而揭过吗?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连皇祖爷爷都写过罪己诏,我们不能因为年岁小就做失言失信还失礼的事情,你需要给雅儿妹妹赔礼道歉。”
逸儿义正言辞的话语听在慕容浩辰的耳中格外的刺耳。
他瞪着慕容逸看,只听他哇的一声哭得震天动地。
宋玉承格外嫌弃他这聒噪的哭声,拉着雅儿就又后退了几步。生怕慕容浩辰又说雅儿什么坏话。
而慕容浩辰就这么一哭,刹那间,苏令仪这儿又成了众人的焦点。
慕容浩辰在这边干吼着,并伸手指着苏令仪这一干人等。
“母妃!他们!她们是坏人!是臭虫!他们都欺负我!”
“浩辰!你怎么这般不听话?怎么能这样说妹妹呢?”
雅儿眨眨眼,眼神中透着疑惑。她问道:“我现在是不是在和你说第一句话?”
慕容浩辰吸吸鼻子:“嗯。”
“明明是你推的我,我都还没哭,你又为什么要说我欺负你?”
“是他!他非要本世子道歉!”慕容浩辰又将手指向慕容逸。
“哦,那我懂了。”雅儿点点头,伸出另一只收把慕容逸给拉了过来。
“二表哥!你也听到了,让他道歉就是在欺负他,那我们就不让他道歉了。”
雅儿话说一半,悄悄地附在慕容逸的耳朵边上继续道:“阿娘说过,这种第一次投胎不会做人的,我们不能对他的要求太高!”
苏令仪听着嘴角不免有些抽搐。
真是照葫芦画瓢,好的不学尽学这些,竟然把她骂人的话都给学了个七七八八。
苏令仪掸掸衣服,站起身,将孩子们护在身后,笑道:“妹妹,你也瞧见了,我家雅儿也不求小世子道歉,毕竟,孩子还·小·嘛。”
岳铃灵捏紧了帕子,心有不甘,还是叹口气,道:“还是姐姐心善,不计较浩辰的无礼。浩辰就是养尊处优惯了,王府上下都哄着他,今日倒是让姐姐见笑话了。”
她说着,便不由自主地挂着眼泪。
可不就是笑话嘛?
此时的苏令仪真的非常想翻白眼。
真是大写的无语,怎么绿茶小白花,一个个都怼着她洒泪水啊?
她又不是收集眼泪的玉净瓶。
“小孩子脾气姐姐懂的。妹妹倒是不用这般自责。”苏令仪皮笑肉不笑地应付着岳潇潇。
“谢谢姐姐体谅。”
岳铃灵凄然地擦擦眼泪,红着眼便坐在苏令仪右边的位置上。
“真是晦气得很。”苏令仪心里头很是不舒服,却也没再说什么。
转而将雅儿摔碎的九连环碎片一点点的捡了起来。
眼见这边闹剧停下,岳铃灵的几个手帕之交这才陆陆续续的围过来。
只是,不管她们怎么问,岳铃灵都只是低着头,捏着帕子摇摇头,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方才她们站得远,听得也不清楚,只知道慕容浩辰指着苏令仪说在欺负他。随后就看到岳铃灵在苏令仪的跟前哭泣着。
而苏令仪和她的女儿更是嚣张跋扈,不上前搀扶还退后几步,一脸倨傲地看着岳铃灵在那边哭。
整就一副苏令仪仗势欺人,惹哭四皇子妃母子的样子。
一时间,议论苏令仪的声音更大了。
啧,一群人凑在一起,说话声音跟个蚊子一样,有本事议论人就当面议论啊,背后叽叽歪歪的真叫人厌烦。
苏令仪怒气横生,将酒杯猛得往地上一摔。
这破碎杯上残存着苏令仪的内力,她带着假笑,站起来看向岳铃灵。
“我说二妹妹,皇宫内的规矩不懂吗?不知道北境太祖规定过:凡在寿宴上啼哭者,要罚二十大板的规矩?这么盛大的场面,二妹妹哭哭啼啼,是要给谁哭丧啊?
我家王爷刚战死没多久,自有本宫为他哭丧,二妹妹在为本宫接风还有为怡亲王庆祝凯旋的宴会上哭,是见不得怡亲王凯旋,莫不是对我家王爷有意思,这才没把本宫放在眼里?
都说奔走为妾,看样子,妹妹是想做外室了。”
她又转而看向那几个嘴巴特别碎的,又道:“本宫看妹妹应该是明事理的,不需要本宫提醒才对。哦,你那几几个手帕之交和你一起在哪里议论纷纷,不会也是来我靖王府做外室的吧?
抱歉的很,我靖王府不收外室。”
整个御花园都被苏令仪尖锐的反问噎得哑口无言。
这确实是太祖的规矩,但是那么多年了,几乎都把这个规矩忘却得差不多。
现在被人这么一提及,才恍惚间想到了这个规矩。
岳铃灵的脸色也变得更为难看。
眼里卡在眼眶内,哭不哭都不是。
她就说嘛,来个屁的狗宴会,一到这儿也没见着几个人,倒是大褂鸡,带帽狗这样装模作样的衣冠禽兽遍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