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那故作娇柔的夹子音,实在太煞风景。
她只能说:粉色娇嫩,你如今几岁了?
看样子也是个不大的少女,何必装七八岁的萝莉丫头呢?
真是不伦不类。
“你找我?”苏令仪眉角上扬,挑眉看她。
“你是靖王妃?”少女看着她,神色有些迟疑。
扫视着跟前的少女,握着折扇的手一顿,苏令仪顿时有些明白了,她失笑道:
“这不是三妹妹嘛,怎么这么快把大姐给忘记了?”
岳思思冷哼一声,看着苏令仪这张明艳的小脸,眼神有些发狠:“可不是嘛,谁让大姐变化这么大,叫妹妹险些认不出来。妹妹可还记得大姐没出阁前的狼狈事呢。”
狼狈事?
什么狼狈事?
不过就是让一群人压着岳潇潇,让她像个牲口一样摇尾乞怜罢了。
“妹妹不提大姐倒是忘记了。妹妹以前可不是一般的威风。那妹妹今日还是来找大姐玩鞭子的?”
苏令仪不怀好意地看她。
“姐姐这是什么话?当年妹妹都能和姐姐玩上那么多年,谁说如今……妹妹就玩不起了?”
岳铃灵冷哼一声。
然而苏令仪却懒得同她啰嗦。摆摆手。
“那妹妹想在这街上玩鞭子就继续玩儿,本宫有要事要忙,没空理你。”
说罢,她便要转身离开。
“哎,姐姐在乡下待久了还不知道吧?麓缘楼不和皇族合作的,姐姐现在是个王妃也算半个皇亲国戚。妹妹我啊就在这里劝劝姐姐少自不量力来这麓缘楼凑热闹了。这麓缘楼,你可是进不得的!”
岳思思激将的说着。
谁让全京城就这家特立独行?
之前听闻东临的一位皇子妃看上麓缘楼的云霞碧海锦,却不曾想楼主起了冲突,买卖也没成,那位皇子妃心有不甘便让自己的姑姑——一位宫中的妃子前来做主。
然而别说是大闹麓缘楼了,连这门都没摸进来就被门口的看护给丢了出去。
隔日,麓缘楼就在大街小巷贴满了告示:说麓缘楼不过凡品攀不起皇家,日后也绝不卖任何东西给皇家。
甚至还推出要名帖才能进楼的规矩,可以说是嚣张至极。
众人皆以为麓缘楼会在东临皇室的打压下就此消失,却不曾想那位妃子没多久就被当今皇帝赐了白绫,皇子妃也因此被废。
而麓缘楼却一点事情都没有,继续做生意。后来麓缘楼开到北境,这事儿也由此传开。虽有人有心调查,却也只知道这绣楼背后有着西玄国的人撑腰,多的,便再也查不出来了。
在岳思思眼中,就算岳潇潇现在是王妃又如何?早就习惯岳潇潇皮开肉绽的被她踩在脚下,又怎么可能会高看她?
虽然出门时姐姐再三叮嘱让她给岳潇潇道歉,但这怎么可能?
她的自尊,她的骄傲,不允许让她向岳潇潇低头。
苏令仪只是一步步的向她走来,居高临下的瞧着岳思思,手中的泰蓝折扇只是轻轻一抬。露出一抹阴冷的笑容,在她的耳边低语道:
“本宫竟不知妹妹还开始喜欢多管闲事了?
不过妹妹怕是不知道,这几年姐姐在外野习惯了,连脾气也不坏透了。与其担心本宫,还是管好自己,我想妹妹应该是不会想知道什么是帮宝逝吧?
要是你想姐姐送佛送到西去兼管一下丧葬服务……也不是不可以的。对不对?老大不小的年纪还强装幼齿的岳思思?”
岳思思气得脸色通红:“岳潇潇,是边城那种乡下地方把你胆子养肥了?竟敢咒我死?是忘记身上的鞭子有多痛了吗?”
苏令仪啧啧两声,摇摇头。
那抵着岳思思下颌的扇柄强硬地扳正岳思思那高傲的头颅。
“怎么?边城在你眼里那么上不得台面吗?地域黑可不行呢……姐姐建议你去免垫北部磨炼磨炼,要不然谁受得了你这么个娇贵的小公主?”
岳思思一愣,连忙向着四周看着。
见没多少人的视线放在她的身上,这才松口气。
恶狠狠地看着苏令仪,嗓子也不掐着了:“岳潇潇!你想死也别拉着我!”
苏令仪差点没忍住,这……此公主非彼公主啊。岳思思既然看不出来,她也就不解释了。
随即连忙装作恍然:“哦,行吧。妹妹这么怕死姐姐也就不说话了。好走不送!”
话落,折扇一旋,扇面一开,就将岳思思推离自己,留下一个十分潇洒的背影,转身走进麓缘楼。
被推开的岳思思正一肚子的火,就见苏令仪不死心地要去撞南墙,她冷笑一声便等着这个乡下来的小贱人被轰出来。
哼,岳潇潇,你好死不死的非要进去。
倒是丢脸丢大发了,看你怎么收拾!
不等岳思思得意,她看见苏令仪被门口的管事毕恭毕敬地请了进去。
岳思思瞪大了眼。连忙冲上去,却被门口守卫拦下。
“你们凭什么让她进去!”
岳思思冲着守卫便开始撒泼。
守卫横她一眼,冷冷地说道:“那位夫人拿着的是我们阁主亲赐的靛蓝渡羽扇,是我们麓缘楼的贵客,自然进的,你若是想进便去拿请帖来。”
什么?
这贱人是麓缘楼的贵客?就那一把破扇子就能进去?
不可能!
“这位姑娘,您若是没有请帖,还请别打扰我们麓缘楼做生意。”守卫可不管岳思思是什么公侯伯的女儿,不由分说地轰走了她。
正巧这场面被几个路过的夫人们瞧见,岳思思有些恼羞成怒,气冲冲地带着丫鬟就离开了。
香烟袅袅绕轻楼,一位极其美艳的女人品着茶。透过窗沿,看着下面的一出荒诞闹剧。
“所以,你就找到我这里来了?”
美人捂着嘴媚笑一声。那宽松的衣袍微微一斜,那浑圆饱满的香肩不经显露。
瞧着跟前这坐没坐相,还媚骨天成的女人,苏令仪却没有丝毫的不满,倒是多出几分笑容来:“是啊,湛禾走得匆忙,留了一封信给我就把整个垣铃阁甩给我。
京城的事儿你熟,我自然要亲自登门来请萧大美人借我几个人应急咯。”
外人怎么也想不到,不可一世到连皇家生意都不做的麓缘楼实际上垣铃阁最大的敛财渠道。
那美人眉头一皱,白了她一眼,手中红色披帛一甩,卷着苏令仪的腰就靠了过去。
“进京那么久都不来看我一眼,结果一来就和我说这些,还有没有姐妹情了?”
苏令仪有些哭笑不得,连忙点头:“有有有!我和谁都能没有姐妹情,唯独不能和我们萧以姒大美人没有姐妹情。”
腰间披帛一松,萧以姒颇为嗔怒地摆摆手:“阁主和我说你要进京城,还以为是诓我的,毕竟当初你死活不愿意踏进北境半步,没想到你真的来了,这么说你有线索了?”
苏令仪暗叹一声:“你也知道讯零花可遇不可求,既然讯零花有可能在京城,就算我再不愿,也不得不涉嫌。”
萧以姒点点头:“确实。”
忽然,想到什么的萧以姒猛地开口道:“对了,最近我们的商队被人盯上了。琅婳前日子护送时还负了伤,本想通报上去,既然湛禾都把事情丢给你处理,老付那头就劳你跑一趟了。”
苏令仪听完,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慌忙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