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瞎子说完抿了抿嘴,用惨白的眼球看向二人,耐人寻味道:“听说这个叫王知游的城里人是有家有室的,或许是心中有愧,又或许牛尾村不是他们的容身之处,这两人逃进了岷山,从此杳无音讯。”
陈嘉树纳闷道:”你怎么知道他们逃进山里?“
“我不过是个瞎子,道听途说而已,信与不信全在你们。”
老瞎子说完便摸索着往屋内走,摇摇晃晃的身子一顿,头也不回道:“至于诅咒......牛佳玉恨毒了这个村子,咒我们不得好死罢了。”
这就说完了?
陈嘉树用眼神询问符星遥,要不要把老瞎子拦住。
“牛老先生。”符星遥正要跟进去,屋门却砰的一声无风自动,狠狠关上。
陈嘉树用力推了推门却纹丝不动,遗憾道:“看来这老瞎子能说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待二人从破旧的小院离开不久,院子里的小水洼突然变色,一滩黑色的水朝前翻涌蠕动,从门缝挤了进去。
屋内,老瞎子正坐在床边发呆,手里拿着一本发旧泛黄的手札。他突然动了动耳朵,面色恐惧地仰起头,站起来时本子也掉到了床下。
黑水正凝聚成人影,漂浮在半空。
“你、你来了——”老瞎子牙齿打颤,又惊又怕,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窒息得厉害。
“我该先杀你的......”黑色水影的声音由低到高,渐渐地咆哮起来,连声音都尖细了不少:“一切的噩梦都从你开始!你该死!“
说罢,它化作一滩从天而降,黑色的液体将老瞎子从头浇到尾,瞬间酸雾翻腾。
老瞎子只觉有液体透过衣物贴到皮肤上,然而液体突然开始变得滚烫,短短几秒内,他整个人肉眼可见地变黑。
“啊——”
凄惨的哀嚎声响彻屋内,但院子里却只有宁静的雨落声,一道门仿佛隔绝出两个世界。
另一边,符星遥和陈嘉树回到酒店时,天色已晚,唐心酥早已等在屋内。
二人刚一进门,她就迫不及待迎上去道:“怎么样?有收获吗?算了,先吃饭,填饱肚子最重要!”
符星遥见桌上有打包回来的晚餐,面色稍缓,掸了掸粘在衣服上的雨水道:“边吃边说吧。“
陈嘉树拆开筷子递给符星遥,还贴心地拧开矿泉水。
他做这些的时候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嘴上还在说着在老瞎子处的遭遇,完全没有谄媚的态度,倒让符星遥有些不习惯。
不过其余两人的心思都放在副本上,唐心酥听得连连皱眉,啧声道:”我怎么听得匪夷所思,王知游一个城里来的高知分子,有大好前程,就这么放弃一切跟寡妇私奔了?“
“不止这一点。”符星遥颔首道:“老瞎子的话疑点众多。”
寡妇的儿子去哪了?
她和王知游搞婚外恋是理亏,凭什么要诅咒牛尾村的村民?
就算诅咒了,又为什么等了二十年才动手?
不过有一点,他们玩的毕竟是D级副本,老瞎子就算满嘴跑火车,也绝不至于空穴来风的编造。
如果诅咒真的来源于寡妇牛佳玉,那么解铃还须系铃人,要破解也得从牛佳玉身上下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