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娥跟两个孩子说完话，直起身看向苏芸儿，也不遮着掩着了。
“芸儿，咱俩也不能就这样站在这里说话吧。”
苏芸儿顿了顿，让小树和小草先回自己屋里睡觉去。
自己则是去灶房熄了火，然后领着王月娥，去了自己房间。
王月娥第一次踏足陈家，吃惊地发现，不论是院子里，还是苏芸儿的房间，虽然也能看出来是普通人家，但是却收拾得干净利索。
而院子里都飘荡着淡淡的香甜气味，甚至，王月娥还闻到了肉味儿。
糖和肉，这两样可都是贵价货，平常百姓难得才能吃一次。
可是今天不年不节的，苏芸儿家里却能闻到这味儿，说明是刚吃过的，也就是说，苏芸儿现在很能挣钱了。
想到这里，王月娥更觉得自己今天来对了。
“坐。有什么事，说吧。”苏芸儿态度还是挺冷淡的。
“芸儿，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们，对你堂哥和我，也没有什么好感。不瞒你说，来的路上，我还想着，要用什么方法来打动你，可是看到你，我就知道了，什么甜言蜜语，都改变不了，苏家之前对你太狠了，你寒了心了。”王月娥道。
“嗯，你说得对。然后呢？”苏芸儿冷道。
“我今天来，有两个目的。其一就是我和你堂哥，想跟你缓和下关系。你知道你那个奶奶……”
王月娥的话突然被苏芸儿打断：“我没有奶奶。”
记忆里，每一次原身在苏家的悲惨对待，背后黑手都是牛氏。
“对对，就……就牛氏吧。”王月娥顺从着改了口。
“你知道那个牛氏是个霸道的，从前爷爷在的时候，就被她管得密不透风的，我公公和二叔两个儿子，更是被牛氏管头管脚了四十多年了，早就变成她的提线木偶了。你堂哥他……他这些年对你不好，其实也是被逼的。”
苏芸儿听着王月娥的话，双眼就看着窗棱上照进来的光束，没吭声。
王月娥连连碰软钉子，却还是不愿意就这么离开。
她拿出自己带来的那两双鞋。
这鞋原本是她给自己和婆婆刘喜凤做的，现在暂时拿来应应急。
“这两双鞋，一双是给亲家的，一双是给你的。不是什么值钱的好东西，算是我和你堂哥，为那次打伤你，给的赔礼了。”
苏芸儿视线看过去，的确是很普通常见的农家妇女穿的鞋。
但是看得出来，王月娥绣工不错，鞋面上的绣花针脚细密。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苏芸儿并不接那鞋。
王月娥手垂下去，叹了口气：“哎，你果然非常恨我们了。也对，换我我也恨。明明是血亲，却那样……算了，我也不说那些话。我今天来的第二件事，就是想告诉你，牛氏知道你在城里卖什么糖葫芦的事儿了，逼着你爹娘来找你要钱。”
“要钱？他们有什么理由来要钱？”苏芸儿拧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