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太妃就算是年纪大了神志不清了,但到底也是先帝爷时期的遗孤,如今陛下做孝顺的姿态,对住在这里的太妃一向是颇有恩赏的。
按理说,静心庵这里是不敢苛虐这些先帝遗孤。
他以前每次来,也都是突然过来,从不提前打招呼,赵太妃都过得很好,除了不认人,其他的都被照顾的很细致。
怎么脖颈处有一片黑。
他以前没在赵太妃睡着的时候来过,而赵太妃......
祁阑猛地想到什么。
赵太妃好像不论春夏秋冬,哪怕是酷暑天,穿的也是立领的衣袍。
以前他没多想。
可现在,心里却有惊疑升起。
为什么?
祁阑到底是男子,这又不是自己嫡亲的祖母,不适合看一眼。
祁阑转头叫姜意。
“你看一下赵太妃脖颈处的那一片黑色是什么?”
祁阑避嫌,推开几步,转过头去。
姜意轻手轻脚解开赵太妃一颗布扣,将衣领扩大一点。
用小拇指挑着撑开,一下看到脖颈处一条细细的线。
像是毛笔在画纸上勾勒的线条。
姜意心跳一下加快,转头压着声音朝祁阑道:“我们要找的那幅图,可能在赵太妃的身上。”
“天!”赵韫姝捂着嘴巴倒吸一口冷气,“怎么可能!一份地图诶,若是刺在人的身上,那该有多疼!”
姜意则更为理智,“是不是地图,需要验证,验证就需要......”
赵太妃把衣服脱了。
这对赵太妃来说,其实是个亵渎,除非对方愿意。
但是对方神志不清,谈何愿意。
要脱光一个神志不清的老人家的衣服......怎么看这事儿都缺德。
姜意有点舍不得祁阑去为这个为难,直接一锤定音,“殿下出去吧,妾来看。”
祁阑眼神一紧。
姜意直接道:“没得选,抓紧时间吧,别再闹出别的幺蛾子,到时候想看都看不成!”
祁阑知道姜意直接替他做决定,就是免除了他一切可能的心里难受,心思百般复杂,转身出去。
等祁阑一走,姜意从腰间摸出一个瓷白小瓶儿,倒出一颗药丸。
在屋里随便找了个杯子,将那药丸放进去用水化了。
赵韫姝看的目瞪口呆,“这是啥?”
姜意直言,“让人睡觉睡的沉一点的药。”
赵韫姝:!
“你还随身带这个?”
姜意:......
这咋解释?
总不能说,我是怕我家太子爷突然要强迫我侍寝,给他准备的吧。
然而姜意没说,赵韫姝却忽然自己悟了,“天啊,总不能是你们家太子爷索取过度,你怕坏了身子,给他准备的吧?”
姜意:......
虽然但是,这么说也没毛病。
赵韫姝:!
“你可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姜意差点失手打翻这一小盅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