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属下,你是江安王,你要跟我说,臣明白。”
这半月,百里凤华高热不退,梦魇更重,瘦的皮包骨头。
赫连晏川回去的路上,看见飞霞谷,便想到了那坐殿宇。如今看来,这殿宇修得可笑。
他泼上灯油,放了一把大火,将这里烧了个干干净净。尚书见了,终于觉得赫连晏川开窍。
风雪太大,回程路格外不好走。
孤辰的队伍找了一个背风地落脚,这里的村庄显然是破落了,但是好在,有些房屋还能抵御一下风寒。
毓曌的冬天如此的冷,就像那人一样。
半夜,外面突然吵嚷起来,是一群穿着银灰色盔甲的人。
燕北候按住赫连晏川,自己和许墨怀出去了。
没过一会儿,外面就打斗起来,兵兵乓乓的刀剑相碰之声。
燕北候看着白茫茫的雪地上,一个个银灰色盔甲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他和许墨怀的体力已经达到了极限。
“国主还在房屋里,我们攻击这些人,显然已经惹怒了他们。他们的目标已经是我们两个了。”燕北候说。
许墨怀同他站在一起,两人的心也靠在一起,许墨怀冷静道:“现在调兵来不及。这队人马来的神出鬼没,必有蹊跷。这下,只能靠我们了。”
“这么多人,怕不怕?”
“不怕。”
燕北候握住许墨怀的手,“回去了,我两成亲。”
许墨怀这次倒是没有把他揍飞,只是扯下自己脖子上的平安扣丢给他,“我这东西,不谈其他,光这块儿玉就价值千金。而且这还是我爹留给我,送给他未来儿媳的。如今东西给了你,回去后等我备花轿来娶你。”
燕北候这个时候也不跟他争谁上谁下的事情了,把东西塞到胸口,“你最好说话算话,要是不早点来娶我,老子就穿着红嫁衣把你的将军府闹得鸡飞狗跳。”
两人一齐向密密匝匝的银灰色盔甲军队冲过去,说话声散在风里,两人却听得清清楚楚。
“呵!本将军说到做到!”
两人带着不足千人杀进敌方队伍中,这些盔甲里的人,都很奇怪,不像是活物,跟死了一样,散发着腐臭。
刀砍下去,也没有血液溅出来,只有拿着腐肉粘在刀上。
其他士兵没有见过这样诡异的军队,心里发麻,燕北候也是。
那些盔甲人看见燕北候发愣,立刻围了上去,许墨怀连忙冲过去,把他拉了回来。
“笨蛋!这些鬼东西太多了,你回去,护送国主离开!”许墨怀说。
“我不去,我走了,你怎么办!”
“这个时候,天快亮了,你带着国主和其他大人快跑,我在这里断后。等你们走远了,我就立刻跟上你们。”
“好!那我马上去!”燕北候转头往村子里去,“许墨怀,看见我们走远了,你就快点回来!”
“这个时候不要跟我说话!只会分散我的注意力,麻烦精!”
燕北候回到村庄后,马上组织人马赶路,赫连晏川问起前方如何战况,燕北候故作轻松,“前方只是一伙盗贼而已,不足为惧,许墨怀一人就能收拾。我们收拾了东西,赶快离开。免得吸引更多不必要的麻烦。”
尚书一听,连忙搀扶住赫连晏川,“燕北候说得对,国主快些走!毓曌刚刚复国,局势不稳,盗贼多也是正常,万一伤到您了,那就不得了了!我们快些走!”
赫连晏川上了马车,孤辰的队伍又继续快速的前进。燕北候跟到一半后,又抽出五百人往回走,去协助许墨怀。
这个时候,许墨怀和孤辰士兵被盔甲兵团团围住,孤辰士兵丝毫不退让,还让许墨怀快走,“将军,你快走,若是没有您了,国主的回程路不知还有多艰难。”
许墨怀一听,从包围圈内飞出,谁知这些盔甲兵只针对许墨怀,他一走,这些盔甲兵就跟着跑。
许墨怀见状不妙,只能又留下与他们缠斗。
他的体力,已经消耗殆尽,握刀的手都有些失力,燕北候这时又冲了进来。
许墨怀大惊失色,“麻烦精!你又绕回来干什么!”
“这些盔甲兵的目标就是我们,我们跑了,他们就会跟着跑。我知道你的性子,你一定不会把他们引到我们的落脚点。所以我一定要来陪你!”
燕北候围绕在许墨怀身边,来一个盔甲兵,他就杀一个,来得多,便杀得多。许墨怀只需要站在他身边,就可以安安心心喘一口气。
燕北候从一边打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包糖,气喘吁吁的,还在坏笑,“嘿!这是城门铺子老李头家的糖果,你尝尝好不好吃,好吃的话,我们成亲那天,就用这个做喜糖!”
燕北候一会儿在他面前,一会儿又在他身后,一会儿又围着他不停的挥舞手中武器,导致盔甲兵完全不能近他的身,他也施展不开招数。
许墨怀只好把剑插进土里,撕开糖纸,放在嘴里。
刚感觉到甜味在口中蔓延时,燕北候突然跪地,他的心口还是被盔甲兵的长戟刺穿。
“晏枫,你……你怎么了……”
周围的盔甲兵把包围圈缩小,再缩小……一步一步,向他们靠拢……